宇文嫣然是宇文洵的亲姐姐,所以连带着穆叶寒对宇文洵的印象也不错,正因为如此,几日前宇文洵派人请穆叶寒帮忙的时候,穆叶寒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这才是今晚一边倒局面产生的最主要原因。
要知道,一个真正的高手,可以抵得上数百个所谓的高手。
“砰!”又是巨大的响声传来,伴随着蓝光和紫光的交错,一个庞大的身影倒着飞了出去,并直接撞倒了妓院的围墙!
穆叶寒落地,周身玄气波动逐渐消失,刚才的惊人气势也慢慢地消散,等到围墙倒地的尘土随风飘散,从里面显现出萎靡不振身受重伤的慕容枫后,穆叶寒已经重新变成了垂垂老矣看上去没有任何威胁感正慢吞吞地回到角马兽上准备闭目养神的普通老人。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活,知道一些线索来换自己的命的人站左边,第二个是死,知道但是不想说出来的人站右边,”宇文洵斜着眼看向还站在妓院门口的妓院众人,缓缓地笑着开口。
“这选择不公平!”这话才说完,一个高个子的男子就急冲冲的喊了起来,那人手持一把长剑,衣衫还有些不整,宇文洵对他有点印象,好像是洛陵城城内一家小型拍卖行的负责人。
那人神色不忿,眉头紧皱,“我们有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哪有什么线索能告诉你!”
“那你就是属于右边了,”宇文洵眨眨眼,一直抱着暖炉的右手忽然一伸,动作如同闪电,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就已经又收了回来。
“呃…!”一阵听上去像是窒息的声音忽然响起,然后戛然而止!
众人保持着扭头的姿势,只见刚才出声的那人面色发青嘴唇发紫,双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转眼间就瘫软在地上丧了命。
剩下的众人刚因为那人的话而鼓起了一点点拼死一搏的勇气,结果那人就死在了他们的眼前。他们很清楚宇文洵这是在杀鸡儆猴,面色都有些惶然,犹豫或不犹豫的都站到了左边。
无论是不是真的知道一些线索,就目前而言,识时务者为俊杰。
宇文洵叹了口气,听上去好像还一些可惜的样子,“早这样不就好了,”说完他一转身,座下的角马兽也乖乖地顺着他转身离开。
众人心下还惶然,就听见空中传来冷淡的声音,“里面的人全部抓起来,带回去审问。”
诀桑瞳将手中的东西重新卷了起来,看着前面空无一人的街道,脑子里飞快的闪现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回音丹,梵音果种子,地下洞穴,被拐少女,邪恶功法,梨花香……一条清晰的线索慢慢地出现在诀桑瞳的脑海里,然后将所有的事情串联了起来。
好一会儿,诀桑瞳才缓缓睁开眼。
这一眼里已经没有了疑惑不解,而是重新恢复了原来的平淡无波,眼底深处也是幽深静谧,样子看上去就和当初牧扬初次遇见她时一样。
诀桑瞳将手中的东西收了起来,然后向着前方某个角落看了一眼,最后才转身离开。
这离开的方向,不是朝着宇文洵众人所在的方向,而是空空和牧扬所在的方向。
而就在诀桑瞳走后不久,寂静的街道上,一个人影缓缓出现,那人似乎是在想什么东西,原地站了一会,然后才悠悠地离开。
周围重新恢复到了以往的样子,寂静无声。
但是这妓院惊险一游,邪恶与黑暗,杀人与被杀的循环,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的。
一夜纷乱,到了第二天又安静了下来。
昨日诀桑瞳三人将众多失踪少女找回之后,牧扬深更半夜抓了些草药与灵药回来,等到空空配制出汤药和牧扬一起喂少女们喝下去后缓解了不良症状后,诀桑瞳也回来了。
牧扬和空空好奇这事情的背后黑手到底是谁,诀桑瞳想了想开口说,“到现在为止,是慕容枫。”
牧扬和空空都不笨,自然听得出这话里的“到今天为止”是有别的意思,只是诀桑瞳却没接着说更多,而是笑嘻嘻地说从今天开始这些少女就没事了,也不用担心其他的,直接就将她们送回家就行。
牧扬挠了挠头,空空摸了摸下巴,看诀桑瞳这样子,也知道她不打算说,二人心里也知道诀桑瞳不会瞒着他们做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所以也就很放心的不再问。
牧扬和空空相信诀桑瞳说的话,既然已经没事了,那就再安排那些少女以后按时吃些药,然后将她们送回了家。事情也的确如诀桑瞳所说,送这些少女回家很顺利,她们的家里人除了喜极而泣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反应,这件事就这样算是圆满的结束了。
诀桑瞳去取回了订做的暗器,然后和牧扬空空商量了一下,三人决定按照原计划前往牧家宗。
而就在诀桑瞳三人为前往牧家宗做准备的这几天,洛陵城发生了一些事。
有些机灵的发现洛陵城几个比较出名的掌权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再联想一下城内忽然发布的慕容枫忽患恶疾,卧病不起的消息,一时间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人从中嗅到了风雨来临前的紧张气息。
洛陵城属于龙琊宗的附属城之一,城主忽然重病,理应由龙琊宗派人担任此职位,正巧,龙琊宗宗主宇文胤的小儿子宇文洵在这里,虽然他不是龙琊宗掌权人,但是指定一个城主这样的事情还是有权力的。
一些知晓龙琊宗内部事情的人,原本还以为宇文野会出来阻挡阻挡,但是一直到宇文洵推荐的人正式担任城主的位置,宇文野都没有任何反应,这不同寻常的反应也让一些人心里直泛嘀咕。
还有一些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慕容枫的儿子慕容宇和杜山意外失踪了,但这些消息也只能是个茶余饭后的话题,没有人敢真的去探究更深处的原因。
弱者竭尽全力的生存,抵不过强者随手的碾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