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人,现在不赌一把,以后可就没那么好的机会了,况且,就算牧家宗能逃脱这一劫,也必定元气大伤,这正是我们崛起的好机会啊!”那声音中微微带上了些情绪,听上去莫名带着些煽动力。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凉气,这清晨里的阴谋和诡计,慢慢发酵,无声的渗透进人的心脏,直让人感觉发冷发寒。
良久,一个“好”字在空气中微微漾起,带着杀气和无边的算计,似乎席卷了一山的树叶,微风乍起。
隐藏着一颗树后面的诀桑瞳,听着对话面色却越来越凝重。
他们说的…是牧扬。
已到清晨时分,阳光透过树叶散碎的照进来,诀桑瞳吱呀一声推开门,手里提着一只正咯咯叫的羽毛发出青蓝紫色彩的鸡,她将那被捆绑住的鸡扔进了院子里,转身走进厨房,等她将刀拿出来处理了那三彩鸡之后,她趁着煮三彩鸡的时间,默默的在院子里四处忙碌了起来。
那寻常自然的模样,仿佛刚才并没有听到那一场森然的阴谋和算计。
牧家宗之所以把牧扬送到这儿,自然是有他们的理由,也自然是极其信任南擎宗。
可是这南擎宗,冰冷至极的背后一刀,实在令人……欲大开杀戒,以鲜血洗清那肮脏的罪孽和阴暗!
就在诀桑瞳守在炖着三彩鸡的土灶面前的时候,一声飞扬的声音带着喜悦远远传来。
“好香!一定是三彩鸡,哇,你这女人做饭太棒了,只闻见这香味,小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话音才落下,就见牧扬长长的伸着脖子,走到了厨房,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正热气腾腾的三彩鸡堡,少年的心性尽显无疑。
过了今天,他还会是当初的这个少年吗?
诀桑瞳抬眼去看他,眼里忽然弥漫起一片冷意,如沁水的刀,凉意封喉。
牧扬只顾着美味,没有注意诀桑瞳这时的异状。
果然,诀桑瞳眼睛向着外面忘了一眼,虽然外面的小院子依旧安静如初,但她已经感觉出来,这院子外,埋伏着最少二十人,也就是说,牧扬已经被人跟踪了。
那些人,动作之快,完全让人防御不及。
诀桑瞳忽然站起来走到牧扬的身边,在他站立的灶台边停了下来。牧扬还沉浸在美味之中,看见诀桑瞳的动作后,奇怪的开口,“怎么了,不是今天要”。
“炼丹”两字还没说完,诀桑瞳就将手指竖在了唇边。
闭嘴!
和昨晚发现有人出现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动作。
牧扬一愣,感觉气氛忽然有些凝重,虽然心里仍然觉得奇怪,但是已经很听话的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诀桑瞳飞快的手指蘸水在灶台上写了一行小字。
“牧家有难,你已被围,想办法离开。”
略微潦草的字体,印在牧扬眼里,却比任何东西都要清晰。
牧扬眼里的瞳孔瞬间放大!
水迹印在泥土灶台上,很快就消失了,但牧扬的眼里的震惊却没有消失。
他看着那一行小字,心里没有任何怀疑,他甚至都没有问诀桑瞳这消息是从哪儿来的,唰的一下就要向外奔去。
诀桑瞳飞快拉住他的胳膊,在他反抗的时候将他死死地压在土灶边上。
“我要去救我爹娘!”牧扬剧烈的挣扎着,眼神也变得疯狂了起来。
他实力向来不错,此时玄气更是毫不犹豫的释放出来,想要挣脱诀桑瞳的束缚!
“怎么救,自投罗网吗?”诀桑瞳飞快又写下一行字,手下力道十足,就是不放开,眼神也是无动于衷。
“那我也不能看着他们有危险而置之身外!”牧扬声音嘶哑,听上去像一只受伤的小狼。
“换我的衣服扮成我再走。”诀桑瞳飞快写下几个字,然后松开了对牧扬的桎梏。
“那你怎么办!”牧扬下意识抬头看着诀桑瞳。
“我比你厉害。”诀桑瞳把藏在柴火堆里的衣服丢给牧扬,抬手写了几个字。
虽然牧扬此刻也知道他现在想要不惊动外面南擎宗的人而逃出去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诀桑瞳说的这个,但他虽然心急如焚却还是保持着一丝清醒,因为他很清楚,若是他扮成诀桑瞳的模样逃出去,那诀桑瞳就会陷入这本应该是对付他的陷阱之中!所以他怎么能安心让诀桑瞳一个人留下来!
“不…”牧扬拒绝的话还没说完。
在一旁的诀桑瞳看着在旁边抱着衣服没有动静而且看样子还想开口说什么的牧扬,她心里自然很清楚牧扬在想什么,但是她有实力对付外面那些人,为了牧扬尽快离开,她也不写字了,直接将牧扬手里的衣服夺了过来,然后不管牧扬的反应,直接粗暴地套了下去。
而此时此刻,就在诀桑瞳牧扬两人想办法离开的时候,小院子外面有个人此时也是欲哭无泪有苦不能言气得快要吐血了。
因为一大早,正在自己的住处养伤的风秦突然就接到了掌门人琅天武的密令,密令中琅天武令他带领门下弟子立刻寻找牧扬的踪迹,并在找到之后实时跟踪他,不仅如此,琅长武还明确的表明,若有机会,还要在合适的时候抓住牧扬。
风秦差点没吐血,他昨晚被琅山琅海和一群弟子追踪受了重伤,若不是紧要关头那边的人赶来救了他一命,并给了他一颗疗伤圣药,那他今天就有可能死在逃亡的路上,成为一具尸体了。
昨天的倒霉被追杀受重伤加上一大早调养身体的时候被布置任务,再加上以往他对牧扬的讨厌,让风秦对这个任务,对抓住牧扬产生了极其强的执念。
虽然他的实力不够,但好歹他也是南擎宗的师兄,门下的这些弟子联合起来,自是足够了。风秦眼里闪着几分狠然,他要让那高高在上的少年臣服在他的脚下,吃他脚下的尘埃!因此,他一大早便跟着牧扬,并在确认牧扬进来后,安排人手默默的埋伏在小院周围,然后一动也不动的守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