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几分情理。“这座小楼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没有任何人,就连最怜惜之人也不在了。”一缕思绪又爬上心头。
“如此,打扰了。撤!”微愣。
众人不解,就连贺闻自己都有些不解,为何呢?是为了他的请托还是为她眼底那揪心的悲伤?
“呼~可吓死妈妈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啊,那可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全城的人谁不敬畏几分啊!得罪了他,不光你自己性命不保,可别连累了我们!”矫情的骂嚷了一翻,方才离开。
只要是跟荼蘼有关,我管他是谁,荼蘼是我此生最珍贵最珍贵的,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兰若突然觉得好累,就又更加思念荼蘼姐姐,昨晚才刚刚出嫁,如今天也才刚刚亮而已,没多长时间,就如此想念了。
噗~
荷塘里人露出头来,深深的吸着气。倒是把那人给忘了。
“怎么样,快上来。”兰若俯下身把手伸过去,好重,全力把人拽了上来。
那人一身囚衣,真的是逃犯啊!身上都是伤一时看不出哪里最严重,人却昏迷了过去。把人带到小楼,真是重啊!还摔了一跤,希望不要被摔的更严重了,兰若怯怯的想。又悄悄把伙计的衣服拿了件来。
真是好多伤啊!就是说是被陷害的嘛,这么严重肯定是屈打成招了。兰若把他的湿衣服脱下来,心中一悸,伤口暗红,又粗又深,胸口的伤还在流血,最严重。轻轻的在伤口上涂着药,倒不觉得羞涩,包扎好伤口,这金创药还是荼蘼姐姐留下的。
“我不能给你找大夫,就算找了他也不会来,先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吧。”幸好还有些伊萧配的金疮药。兰若为他穿上干净的衣服,轻轻俯在他身边,仔细打量着床上的人。越看越似着了迷,罪犯都如此俊朗吗?虽然嘴唇苍白,眼睛紧闭,却一股高贵之气。书生?还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眉宇清修,手指纤长。眉头却紧锁,好大的心事啊!
“兰若!”正出神之际,楼下有人喊,兰若从窗户望去,是寒蝉。“出事了,荼蘼出事啦!”
兰若一听荼蘼,三步并两步跑,“荼蘼姐姐怎么了?”
“荼蘼她,她”寒蝉哽咽着。
“怎么了!”兰若焦急的慌着寒蝉的肩膀。寒蝉只用手指了指前堂。兰若跌跌撞撞跑了过去。
一堆人围着,兰若挤进去。只看荼蘼冷冷的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一抹朱唇,似雪地里绽放的一朵梅花,一身素色嫁衣,却成一袭红衣,鲜红鲜红的。朵朵荼蘼花也是那样的鲜红,竞相绽放着,妖娆的舞者。
“姐姐!姐姐!”兰若拼命着慌着荼蘼,毫无反应。你早就打算好了吗?在决定穿上嫁衣的时候,嫁衣只为一个人穿,';';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可这一身血红的嫁衣,又是为谁?
寒蝉扶住兰若,“今天早上刚刚被人抬回来的,说是,花轿到了之后许久没见人下来,沈家老爷喝了些酒,去轿内发现已经…,沈家人说,青楼之女,不能入祠堂,不能入祖坟,就又抬了回来。”寒蝉泣不成声。
“呦,这可如何是好呕!我的荼蘼呀,你怎么那么傻呀!”扶在荼蘼身上干巴巴的哭着竟也掉了几滴泪。
一切都不是兰若所在乎的,唯独怀中这冰冷的孤单的苦命人。
“兰若啊,居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看就赶紧把人埋了吧,入土为安。”
“埋了,埋到哪里?”兰若竟然没有哭,痛到极致许是如此吧。我们终究抵不过命吗!一群人竟然个个都示视若无睹的站在那里,世态炎凉,还是人心太冷酷。荼蘼终究是被这无情的世界摧残了还是被满嘴道义的无情之人残害了。
“这,”余妈妈怯怯懦懦的,支吾半头。
“买块地,嫁不能光明正大的,葬要葬的风风光光的,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青楼女子也应该活的有尊严。”意外的冷静,话一出全场哑然。
“我有些积蓄,你拿去用。”寒蝉站起来,“我们青楼女人,比谁都珍惜生活,却比谁都活的卑微,凭什么!”一呼百应,大家纷纷要拿出自己的积蓄来。揽枝没好气的甩手走了。
“有你们的这一片心意荼蘼姐姐就已经很开心了。”兰若冷冷的说着,是自己太弱了,才让荼蘼如此受伤,如果我能早点明白也许她就不会死了。似瞬间成长了,坚毅的目光向余妈妈望去,余妈妈心虚的躲闪兰若的目光。“买块地把荼蘼姐姐风风光光的葬了,我就让这块';';花魁金匾';';继续留在这。”兰若目光如炬,下定了决心,荼蘼姐姐现在由兰若来保护你。
余妈妈一听有利可图,半推半就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