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兰若的一切,伊萧总是微笑的包容,默默的守护。纵使知道她心中之人不是他,可是怎么办呢?想守护一个人是不会想着回报的。
“啊,烫!”兰若一饮而尽,伊萧无奈,总是这样。“告诉你,茶要品的,你那样干脆就喝白水好了。”周子昂走了,一切仿佛又回到从前,伊萧刻意避开了所有有关周子昂的话题。
“才不要,放着这么好的茶。”兰若将青花瓷的茶盏放回茶盘。“第二杯,我来品。”
“茶香清纯无杂,茶香顺着鼻端沁到喉咙,香虽淡淡却很幽雅,说不出的美妙。给味蕾极大的享受。”兰若大赞茶香,实为讨好之意。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伊萧淡酌口清茶,让茶在舌尖稍做停留,回味无穷。
“我喝的是茶又不是酒。”无力的狡辩。
等等,伊萧突然警觉起来,茶杯停在手中。除茶香外,还夹杂着什么香气?轻皱眉头:“你用了什么香?”
兰若疑惑,摇头:“我从不用香,难免俗气。”看着伊萧认真,不自信的闻一闻:“哪来的香味,我怎么没闻到。”故意捉弄的我吧。
“不对,我自小嗅觉敏锐,草药一闻便知其名称,就算味道再轻微都逃不过我的鼻子。”伊萧严肃起来。这种香气,是,百合花香!警觉起来。“你最近睡眠可好。”一进门就观察出,兰若略带疲惫,想是子昂突然离开,匆匆忙忙的原因,看来不是…
“睡眠确实不好,神思不宁的,好容易入睡了,就又惊醒,浑身疲惫。”被伊萧一提醒,联想到最近自己每晚难以入睡,即便是困乏至极也是如此,心中惊觉起来。“出门前碰到寒蝉问自己拿金疮药,说自己也总是无力,食欲不振,犯昏沉,手上的伤就是迷糊时打碎了茶碗,割破了手指。”这一切绝非巧合,定是有人所为。
“胳膊给我。”脉搏急促,忽高忽慢,极不平稳。取出根银针,在合谷穴轻轻一扎。兰若好奇银针是藏在什么地方了?
取下银针取出放在随身携带的绢丝手帕,白色手帕上出现细细的一丝血红。嗯?拉起兰若的手,香味是从兰若的双手散发出来的,凝眸深思。
兰若也在自己手上使劲闻一闻。“是用了寒蝉给的凝露,说是用了对皮肤好。”
“不要用了,把剩下的给我拿来。”紧说着伊萧提笔写了个方子,“这个方子你分三分到不同的地方取药。”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伊萧医术高深独特,开出的方子也是千奇百怪,但绝对一副便药到病除。所以如若有心之人定能知道这药方出自谁手,好容易脱离纷扰,可不想轻易被人找到,尤其是…。想起这个女人自己头都大了。
“知道了”拿着药方,便又想起自己来的初衷,把武林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伊萧听得仔细,边听边思虑。
伊萧可不光是医术高明,自幼出生便饱读史书通治,博古通今,对治国之道,富民之策颇有自己的见解。子昂临行前特来请君,但被拒绝,理由是自己闲云野鹤习惯了,不想受拘束,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没有忧国忧民的博大心胸,只想守护一人足以,哪怕不能举案齐眉,但求推心置腹,为其排忧解难,生死不渝。
第二天兰若便拿着用剩下的半盒凝露来到雅月。
伊萧自信闻着凝露的气味,“里面好像有很特殊的药材,中原不多见。”
“会是谁要害我?应该不是寒蝉,照她说的,她自己也有可能中毒了,那是何人?”兰若仔细分析着整件事情。
伊萧赞同的点点头,“会不会和武林人士有关?”
“不大可能,我的身份根本没有暴露给任何武林人士。”兰若也怀疑过,但仔细思考之后,不可能,自今为止除伊萧猫儿之外无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慕容蓁蓁,也不可能,她虽知道自己邸月宫宫主的身份,但并不知道自己凝香楼兰若的身份,而且以自己对她的判断,不会是她。“看来首先得弄清楚这凝露的来源才可能知道此人居心何在了。”
“嗯”伊萧赞同兰若的分析,“…那你自己小心。”果然如此,兰若执意介入武林趟浑水,随之而来的是无处不在的凶险。
“我的功力你还不放心。”看着伊萧为难之色,还好自己还有伊萧这样的朋友。
“再厉害的功力毒性不解也会被慢慢侵蚀五脏。”这就是这种特殊毒药的可怕之处。人们往往觉得一无大碍,极慢的药性却会在不知不觉中要了你的性命。“虽然药性慢但是不及时找到解药光靠自己开的解药根本无法根除,也就意味着这毒是你身体里定时炸弹。”
小时候的一些经历让伊萧有很严重洁癖,平日就连街市都不慎前往,去凝香楼这样的地方更是为难,偶尔迫不得已的前去也是因为兰若,不然定会远远的躲开。夜里天空浮云朵朵,伊萧轻功立与树梢看着灯影处的身影,这样看着似乎安心些。
每个人心中的角落都搁浅了不容触碰无法诉说的疼痛。而伊萧更是如此,他那沉寂痛在内心最深处,最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