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拍了拍身上,对梁兴说:“梁将军,于将军命我去找卢幢主。但我去了之后发现帐内不禁卢幢主不在,连贺拔幢主也不在,帐内空无一人。属下去回于将军时,于将军便说要我去找您,如果您也不在的话,就直接到山上来找你们。”
梁兴听后,笑着说:“义父不愧是义父,什么都瞒不过他。”
卢万问道:“你说于将军让你去找我,这么晚了,于将军可有急事?”
侍从回答说:“卢幢主,小的只是遵循于将军的命令把你唤到他的帐内,具体是什么事情,小的实在不知道。”
卢万见他也不知,便不再问。他问梁兴:“将军,那我们现在是上山还是回营?”
梁兴想了想,说道:“还是回营吧。义父这么晚了要找我们,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卢万点点头,回答说:“好。”说完,他转过头去,对着手下说道:“回营。”
梁兴,卢万,贺拔夫以及两个幢的魏兵回到军营内。一回来,三人便直接来到于栗磾的大帐。一进门,梁兴就问:“义父,这么晚了找我们又什么事啊?”
于栗磾看了看三人,笑着说:“怎么,兴儿,难道还不放心为父说的话吗?”
梁兴赶忙说:“不,义父。兴儿怎么能不相信您的话?只是我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于栗磾看到梁兴这么紧张,便哈哈一笑,说道:“好了,好了。我在逗你呢。这么晚了上山,就你们三个吗?”
梁兴说道:“当然不是。还有虎头幢和狼头幢的将士们和我们一起上的山。”
于栗磾一听,说道:“怎么,只带着不到一千人,就敢这么晚上山?好啊,后生可畏啊。如果宋军真的偷袭这座山的话,没有几千人是攻不下来的,何况我在山上驻扎了五千人马?”
梁兴说:“义父说的是。不过,义父,您找我们来是为了卢万伏击宋军的事吗?”
于栗磾点点头,说:“是啊。宋军的行军速度,最多再过两日就会到达司州,时间如此仓促,看来明日引兵前去伏击宋军是来不及了。我想了想,越快越好,今晚卢幢主就率兵离营吧。”
卢万说:“是,将军。”
倒是贺拔夫,他已经沉不住气了,他说:“将军,不如我和卢幢主一起去吧。”
于栗磾笑着摇摇头,说道:“贺拔幢主啊,虽然卢幢主伏击宋军是件大功,不过,你帮助兴儿攻打司州也,如果拿下司州,那也是件功不可没的事啊。”
贺拔夫想了想,说道:“是。不过,我总觉得还是跟着老卢来的痛快。”
几人哈哈大笑,梁兴说道:“贺拔幢主,难道跟着我让你感到委屈了吗?”
贺拔夫忙说:“不,怎么会呢。”
卢万问道:“于将军,不知末将此次前去伏击宋军,您拨给我多少兵马?”
于栗磾伸出五个手指头来,说道:“三千五百步军,一千骑兵,五百弓弩手。”
听到于栗磾的话,卢万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梁兴说道:“五千人?义父,刘义真可是率领着七万大军啊!而我们却不及敌人的十分之一,这仗如何能打胜?”
于栗磾说道:“兴儿,兵法曰: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凡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伏击敌人,要做到运兵如神,让敌军丝毫察觉不到你们的存在,在敌军最松懈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而且此战非彼战,不是靠着将士们不怕死来与敌军展开厮杀,而是要靠谋略。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三者占其三,何愁战胜不了宋军?”
梁兴还是感觉不太放心,说道:“义父,五千人确实是太少了,您……”。梁兴还没有说完,于栗磾一摆手,说道:“兴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陛下已经下旨,二十天内必须拿下司州,否则军法处置。你也知道,司州不是那么好攻破的,我需要把主要的兵力集中到一起,所以,为父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兵马了。”
卢万听后,说道:“于将军,卢万明白了,将军也有难处,卢万不会强求。将军放心,末将虽不才,但愿意用尽毕生之力,击退前来的宋军。”
于栗磾一听,说道:“好!卢幢主果然好胆气!只可惜啊,胜过将军的才华谋略,却没有当将军的命,唉!不过,等到卢幢主凯旋后,我一定奏明陛下,为你请功!”
卢万听到这话,说道:“将军言重了。抗击敌军,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将军何必出此重言?卢万虽只是一个幢主,位微言轻,却也不像将军们一样整天为国事操心,倒也乐的清闲。所以,属下也不想成为什么大将军。”
于栗磾满意的点点头:“嗯,视名利如粪土,像一条汉子!好,事不宜迟,卢幢主马上率军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