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羡之并不急躁,说:“皇上请息怒。臣等一片忠心,臣做的一切,都是为大宋着想。说臣谋反,那么臣不是太冤了吗。”
刘义隆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倒是傅亮,已经沉不住气,说:“刘义隆,实话跟你说吧。我们今天就是要反。大宋气数已尽,你这个皇帝也做到头了,要是你自己写下让位书,并昭告天下,把皇位让给我们,我们或许还可以饶你不死,要是你执迷不悟,那么就不要怪我们了。哦,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不用指望你的皇兄了,他已经进不来了,你的贴身太监已经把事情全都告诉了我们,现在全城的军队现在都是我们的人,别说人了,连只鸟也飞不进来。”
“哦,是吗,刘公公。”
刘公公上前一步,对刘义隆说:“启禀圣上,我已经照您的意思三位大人说了。”说完,刘公公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徐羡之三人一听,大惊,傅亮气急败坏的说:“你,你这个阉人,竟敢戏耍我们。看我今天不要了你的狗命!”说完,从裴将军腰间拔出宝剑,照着刘公公砍下。
“慢着。”徐羡之大喊。傅亮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刀剑的碰撞声和惨叫声。外面的禁军也纷纷拔出腰刀,看着宫门外,眼神中尽是慌乱。
嘈乱的声音还没有停下来,刘义真,司马翟广已经踏进寝宫的大门,身后尾随着密密麻麻的兵将。
司马翟广一挥手,后面的士兵们冲上前去,把院里的禁军重重围住。这些禁军手中的刀在颤抖,互相看看身边的同伴,可是,没人知道该怎么办。
司马翟广一挥宝剑,说道:“顽抗者,杀无赦!弃暗投明者,从轻发落!”
一听这话,本来还在犹豫的禁军纷纷扔下腰刀,跪在地上,大喊饶命。
刘义真,司马翟广进入屋内,将士们也跟进去,将徐羡之三人围起来。徐羡之看着指着自己的刀剑,冷汗很快浸湿了衣襟。说道:“王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刘义真把留有血渍的剑架在徐羡之的脖子上,徐羡之两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刘义真大声说:“徐羡之,傅亮,谢晦三人,私自带兵闯入皇宫,意图谋反。皇上有旨,诛九族!”
话音落下,寝宫内的将士们大声喊道:“杀!杀!杀!”
喊声几乎使整个皇宫都在颤抖。而在徐羡之他们听来,仿佛是听到了对他们的宣判!
徐羡之盯着刘义隆说:“原来,这本来就是你的计划。让刘公公向我们透露计划,就是要等着我们动手。这样,你就可以定我们一个谋反的罪名。哼,可惜啊,我竟然相信了一个阉人的话。”
刘义隆背起手来,说:“不错,这就是我的计划。朕就是要告诉你,朕不是我大哥,不会被你们所操纵。更不会让你们插手刘家的天下!”
裴将军似乎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宰割,趁人不注意,捡起掉在地上的剑,大叫一声,朝着刘义隆刺去。司马翟广眼疾手快,用剑挑开裴将军的剑,并把皇上拉到自己身后。屋内的将士们一拥而上,抓住裴将军,裴将军拼命地挣扎,无奈人太多,根本挣脱不开。司马翟广一摆手,将士们抬起裴将军,把他押向监牢。
徐羡之和傅亮瘫坐在地,司马翟广又一摆手,上来四个壮汉,架起两人,无奈,两人已经吓得没有任何知觉,连路都不会走了。
刘义真,司马翟广此时才给刘义隆行礼:“皇上,臣等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刘义隆赶紧说:“赶紧平身。皇兄,司马将军,你们救驾有功,朕要赏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们呢?”
刘义真,司马翟广起身,刘义真对刘义隆说:“皇上,此次,刘公公也是功不可没。”
刘义隆转过身去,看到刘公公已经掩饰不住,快要笑出声来了。刘义隆说:“刘公公,这次诛杀逆臣,你也功不可没,朕也要重重的赏你!”
刘公公受宠若惊,赶忙跪下谢恩:“谢圣上,小的能够为皇上分忧,是我的荣幸,怎么敢贪图奖赏呢。”
皇宫外,一辆马车停在树边,在远处站着两个侍卫。马车轻微晃动了一下,湘儿下车,一阵凉风吹在她的脸上,没有寒意,只是感到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啊!这就是皇宫吗,从外面看,就已经可以想象到里面的辉煌了!湘儿出神地想象着。建康城内的街道上,现在虽然还是白天,但是街上没有了平常的人来人往,寂静的有些凄凉。也许,百姓们是看到满街的官兵,害怕的躲到家里去了吧。细风卷着树叶,一张一张的铺在街上,淹没了昔日的繁华。仿佛这就是座空城,展现在眼前的,只有无尽的荒凉。
宫门虽然敞着,只有司马翟广的部下守在那里。宫门里面的情景吸引着湘儿,但她却不愿意迈开双腿,踏入那道门。也许,宫内虽然辉煌,但是辉煌的背后有一种让人备受压抑的窒息。
湘儿不知道司马翟广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这里,而不带她进去。湘儿也不愿意去想了。刀光剑影的地方,她不想再呆下去,哪怕只有一会儿。权利的争夺,已经让那么多人白白丢掉性命,包括她的爷爷。而这个宫内,就是权利的中心,也是争夺最激烈的地方,这里面的人心,比刀剑更要锋利,更让人害怕。
突然,湘儿听到了一声马儿的鸣声,湘儿向宫门方向望去,踏雁正踏着落叶,向她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