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栗磾说道:“是啊,我也不知道宋军是怎么逃跑的。不过,我来找你并不是想要研究这个事,而是另一件事。”
正在这时,叔孙建走了进来,见于栗磾和梁兴都在,便一一行礼。
于栗磾和梁兴还礼后,叔孙建坐了下来,问道:“将军找我来有什么事?”
奚斤说道:“宋军弃城逃跑了。”
叔孙建同样也是惊讶的表情,说道:“这怎么可能?”
梁兴说道:“叔孙将军,这确实是真的,宋军已经全部撤离,城墙是只有几个掩人耳目的稻草人而已。”
叔孙建一拍桌子,说道:“这帮宋军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几万人就这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唉!不过,这样也好,那我们就可以免去一场争战,兵不血刃地进入司州了。”
于栗磾说道:“我来就是此意。眼下司州表面平静,可谁又能确定这不是宋军使的一计?万一城内有埋伏,我们又不熟悉城内的地形,万一轻率进城,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叔孙建听了,却不以为然。叔孙建说道:“于将军何必那么担心?就算是宋军城内有埋伏,那我们的兵马足足有宋军五倍之多,何惧宋军?只要我们进城的时候,立刻占领城墙,从四个城门一起进入,那么我们就等于控制了整个司州,那时,我们害怕他有埋伏吗?”
于栗磾摇摇头说道:“叔孙将军,你把宋军想的太简单了。这种事情我们能想得到,那么宋军有可能想不到吗?宋军兵马虽不多,却也有数万人之多,他们长久以来守卫司州,定是对城内的情况再熟悉不过了。再者,宋军也非缺乏猛将。像是司马翟广等人,凭借八千人马,就烧光了我的粮草,杀了我军一万余人,把我十五万大军打的晕头转向。所以,叔孙将军,千万不可小视啊!”
叔孙建仍是不屑一顾:“哼,上次只是让他钻了空子,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区区一个司马翟广,只是一个刺史手下的将军而已,何足道哉?于将军,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于栗磾听到这话,并不生气,只是苦笑一声,说道:“这件事说起来也惭愧啊!我自年少时就追随先帝征战,到此载已是数十年。我自认为战功显赫,天下没有敌手。然而,今天却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将军手中。”
奚斤说道:“于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于将军何必挂在口中?”
于栗磾叹了口气,说道:“唉!还是一切要小心行事啊。”
叔孙建说道:“于将军若是不放心,末将愿意做先锋,只率本部五千人马进入司州,为大军打探虚实。”
奚斤说道:“叔孙将军,这话不能乱讲,话一出口,可就收不回去了。”
叔孙建挺了挺胸膛,说道:“我愿意立下军令状。若是城内还有敌军埋伏,是我军伤亡一兵一卒,那我就提头来见。”
奚斤摆了摆手,说道:“军令状就算了。既然叔孙建将军执意进城,那我们也就不阻拦了。不过,只带五千人马实在是太少了。这样,我再给你五千人马,你率领一万将士进城,可好?”
叔孙建拱手谢道:“谢将军。”
王景度正率军朝司州赶去,忽然,身边的侍卫指着前方大声说道:“大人,前面有人。”
王景度向前望去,只见三个穿戴着宋军衣甲的人正慌忙朝自己的方向跑来。
“你去把他们叫过来。”王景度命令道。
“是。”侍卫一夹马腹,战马朝前飞奔。不一会儿,便把三人带了回来。
王景度打量着这几人,说道:“我看你们穿戴着大宋军士的铠甲,像是军中之人。怎么?你们是逃兵?”
几人一听,慌忙说道:“大人,我们都是司州的守城兵士,只因撤军时与大军走散,一时找不到方向,所以才流落至此。”
“哦?毛大人撤军了?什么时候?”王景度问道。
“大人,昨天晚上趁着夜深我们逃了出来,现在魏军还在围城呢。”
“他们往哪里去了?”王景度又问。
“大人,他们往洛阳撤去了。”其中一人回答道。
“洛阳。”王景度自言自语道:“你们就随我的军队行动吧。待以后我把你们送回洛阳。”
“谢大人。”几人慌忙谢道。
王景度转过身,大声下令道:“传我命令,毛大人已经率军撤离司州。现在,我们改变计划,不去司州了!毛大人率军撤退,魏军肯定会派兵追杀,我们要沿着毛大人撤退的路线走,直到追赶上他!”
“是!”身后的将士们齐声说道。
王景度有对侍卫说道:“你赶快派人去告诉沈庆之沈将军,告诉他我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