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眼角藏銳气,此時无声胜有声。
“怎么,见到奴家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
这又是一句空气中的传话。云涒努力睁着眼凝视眼前不带任何感情的美人,心中顿时竖起敬意。她想告诉对方,自己并不是怕了他。而是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了,留在脑海中的除了美丽还是美丽。
当然,不能说话的最终原因还是因为对方的白晳之手正紧紧的勒住她的咽喉,使她根本发不出声音来。云涒只能试着用眼神与他交流,她相信对方既然能隔空传音,也必定能体察出对手的内在心思。虽然云涒的生理上的疼痛要胜过内心所想,但她还是赌上这一分一秒的时刻。
果然……眼前的美人也为之一颤,他的双手渐渐地缓松下来。这时候的他才开始认真打量云涒,他看得非常仔细,云涒还可注意到她细腻的皮肤上微微留下的一点皱纹。
“小丫头,你这张脸好生眼熟。奴家好像在哪见过。”这时候的声音不再是隔空交替,云涒终于见到他开口,他的声音也比方才更加柔和一番,甚至多了点娇媚清脆的女声。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反应不加温柔,甚至带了点粗鲁,将云涒脸歪过来又歪过去,最后以一种超高调的蔑视扫射了她。
“你这张脸,倒还长着不错。虽然还是比不过我。”
云涒听闻他这样的答话,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总感觉自己的脑袋随时都有可能搬家。她可以预见出眼前的看不出性别的人儿着实杀人不长眼的。
“你的这双眼睛,倒是把你这个人挖了个空。清澈剔透,不为世事杂念。就冲你这双眼睛,奴家可以饶你不死。”
咦!?所以我不用死了?
云涒心里松了口气。但脖颈处的手没完全放下去之前,她还不能掉以轻心。
“你这丫头。看你服饰,你是邵冰帝的妃子?”
“唔!”云涒开不了口,只能努力点头哈是。
“咦……新纳的妃子,可是那名鍴亲王府送来的丑八怪?”他的眼神略微又比方才显得犀利。云涒猜测,此人跟鍴亲王想必有过节。
“唔!”云涒很郁闷。这哈“是”与说“NO”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唔”,对方能听懂吗?因此她又努力摇了遥脖子,虽然颈上的异常温度令她毛骨悚然,但她还是懂得礼节,他人在问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的听,这是一个最起码的尊重。
“不是?算你运气好。如果你是那猥琐的男人送来的骚货,奴家必当场让你血洒这美丽的花园。”他的笑变得异常妩媚,云涒注意到,虽然他的嘴里吐露对鍴亲王的不敬,但他的眼里却多了些期盼。他跟鍴亲王似乎有某种渊源。
就在云涒还在努力理出头绪时,脖颈上那寒风刺骨的温度逐渐淡化了。那纤纤玉指已从云涒的身上退了回去。留在云涒视线的是那一抹不问世事的眼眸。
他这回也欢快了不少,嘴角里多了些倾城的微笑,红脸如刚开的鲜花,绽放在缤纷的天际中。这一刻,云涒直觉感到,他是一名女性,一位骄傲而又受过伤的女人。所以才喜欢封闭自己,与这些大自然的花鸟为伴。他继续拦腰抚媚,寻找能与他媲美的花。只见他又摘起了一朵鲜艳娇红的花戴在头上,对着另一边水中的倒影羞涩含笑。不过没过一回,他竟辣手摧花,直接将那朵盛开红花丢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