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听了,只是笑笑不语。绍祖忙道;“若尘,你笑什么。”水溶放下茶杯道;“我笑你也是糊涂之人。她是贾家的人不错,但是你也太武断了,贾家的人虽有错处,我且问你,她可也是如她父亲一般。
人的出身又怎能选择呢,玉儿说起过,这位二小姐在家并不受宠,也是受了好些委屈,也算是个可怜之人,贾府的奴才们见风使舵,拜高踩低,怕是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俗话说丝罗终须托乔木,如今她既然嫁给你,你便是她托付一生的人了。你若是这般待她,那也只能说是二小姐命运不济了。”
绍祖听了水溶的话许久不语,自己明白水溶的话不无道理,而且抛开贾家不谈,迎春也是一个极难得的一个灵秀女子。那日自己无意中救了失足落水的她,想来也是自己与她前世的缘分。
自己不比水溶,懂什么丝罗乔木的诗词,但是也知道自己既然娶她为妻,自己便是她的丈夫,自然要善待与她。想到这,绍祖朗声一笑道;“好,我明白了。”两人又叙了许多闲话,直至晚膳时分,绍祖才辞了水溶回家去了。
夜深人静,水溶在书案前作画,一旁的清儿在一旁磨墨,水溶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清儿听了道;“王爷,你平日里不爱管闲事,怎么今日里却和孙大人说这些呢。”
水溶笑笑不语,原来昨日里听黛玉说起园中姐妹,无意中说起迎春在婆家的境遇并不好,自己也有些担心。水溶见黛玉这等模样,急忙安慰了几句,随即又说事情会好的,黛玉才放下心来,所以今日才特意请了绍祖来,说了这些话。
一旁的清儿见水溶这般,忽然想到孙家的少夫人是黛玉的表姐,忽然明白过来道;“我说呢,原来王爷是为了玉郡主。”水溶听了佯怒道;“多嘴。”清儿笑笑不语,继续磨墨。
这日一早,黛玉用过早膳,正和惜春和探春在榻上说话。正说着,晴雯走进来道:“姑娘,宝姑娘和宝二爷来了。”黛玉听了笑笑道:“让他们进来吧。”晴雯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出了门。不多一时,就带着宝玉和宝钗进了门。
宝玉依旧身着大红衣裳,宝钗一袭簇新的秋香色衣裙。胸前带着那把明晃晃的金锁,又看了一眼宝玉胸前的玉,不禁暗暗想到,难怪都说金玉良缘,这二人果然可以称得上一对璧人了。
黛玉见了两人,便轻声道宝姐姐,二哥哥坐吧。浅碧上茶。宝玉和宝钗急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须臾,浅碧和幽兰就端上茶来。宝玉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一旁的黛玉。
今日的黛玉梳着流苏髻,只带了一支寻常的白玉钗,上身着素白色云雁细锦衣,下身系同色素雪绢长裙,静静的坐在那里。宝钗看宝玉一直盯着黛玉,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但也不好说什么。
、黛玉喝了一口茶,轻声道:“宝姐姐,二哥哥有什么事吗。”宝玉听了忙道:“林妹妹,二姐姐回来了,现在在老太太那里,怕是一会子就能来看咱们了呢。今天老祖宗高兴,说不定心里一喜欢,便将二姐姐留下来不走了呢。”
黛玉听了这话,暗笑宝玉只想着姐姐妹妹的,怎么连这么糊涂的话也说了出来,倒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喝茶。一旁的惜春听了道:“二哥哥,如今二姐姐嫁了人,今日也不过是归宁的。明日就回去的。”
宝玉想来是个喜欢热闹的,听说迎春回来很是欢喜,听了惜春的话,倒是有些闷闷的,低头喝茶不在说话。
这是雪雁进来道:“姑娘,二姑娘回来了,还带了一位小姐来。”黛玉听了笑道:“快请二姐姐进来。”
原来玉娇早就听说贾府有一座大观园,风景很美,又听迎春说过自己有一个表妹,是前科探花林如海之女,生的天姿国色,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心里很好奇。今日是迎春归宁,便闹着要来,孙夫人知道不和体制,刚要劝。迎春见玉娇这样便说不妨事,因而就带着玉娇来了。
须臾,就见一袭水红衣裙的迎春站在门口,与众人见了礼,又把玉娇介绍给了大家,见礼已毕,探春等人不住的拉着迎春说话。宝玉插不上嘴,只好看向别处,这才发现一袭水绿衣裙的玉娇站在那里。
宝玉急忙走了过去,见玉娇身上不似胭脂香味,倒是有一股淡淡的水果香气,宝玉自幼在内维斯混,也没有忌讳,便道:“妹妹熏得什么香料,淡淡的有一股果香,倒是好闻。”说罢,便凑近玉娇。
玉娇虽有两个哥哥,但是也没有人向宝玉这般,往日又听哥哥提起贾家挥金如土,子孙们也大多是纨绔子弟,今日见宝玉这般,不禁皱了皱眉。宝玉见玉娇不说话,便上前拉住玉娇的手道:“好妹妹,你快告诉我。”话音刚落,就见玉娇扬手重重的打了宝玉一个耳光,宝玉当即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