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道,就是她这般遮遮掩掩的说法,在娄慧兰的心里,更加肯定了一件事。那人说的不错,果真有人要害她!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她想保护的熟人!
想到此处,娄慧兰欲再询问,却被云悠然一把拉住,紧了紧手心,听她缓缓说道:“娘,舒儿今日怕是吓坏了,咱们别打扰她了,先让她好好休息吧!”
娄慧兰看到她眼里的神色,心下会意,便不再发问,“舒儿乖乖好好休息,外婆不问了啊。”老人精嗖地一下,又变回了那个疼爱无边的可爱外婆。“这些事就交给你爹爹去处理,可若是真有伤害了你的人,那也一个都别想好过!”老人精就是老人精,她见舒凡脸色恢复正常,还是提醒了一句,纵使舒凡想要保护那个人,但不代表他们就会轻饶了他。
闻言,云悠然脸上肃然,她也赞同她母亲的话!不过,在感触到指下的脉搏骤然加快后,她还是温柔开口,“放心,有娘亲在呢。”娘会帮你的,哪怕,你是要帮那个伤害了你的人求情。
离舒凡一把握住了云悠然给她把脉的手,甜甜一笑,云悠然也紧紧地握住了她,回以一笑。而旁边的娄慧兰老人家,见这两母女“深情对望”,心下吃味,连忙握住了两人拳拳相握的手,“还有外婆在呢,好乖乖,别忘了外婆呀!外婆都快一个月没见着你了,好不容易等着这次在太子府里,能瞧瞧你的,你倒好,玩得都没个人影了!”
云悠然见娘亲一身雍容华贵却这般撒娇,不由得心中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只是握住了彼此的手,紧紧地握住。
而离舒凡却在第二次听到太子府三个字时,心里猛然想起一件事,偏过头看向云悠然问道,“娘,你不是说那个……一般人会在十二三岁,而我可能会来的晚一些吗?”
此话一出,两妇女当场愣在原地,这丫头,变话题也变得太快了吧。
“是,可是若是受到某些外来因素的影响,也有可能会早来的。”云悠然解释道。“怎么了?”她看女儿脸色不太正常,脖颈根处透着一抹红晕。
“那,我……我是说如果啊……”离舒凡那只没有被握住的小手揪着床上的薄被,支支吾吾道,“如果被人输了内力的话,会……会不会那个呀?”话音一落,她的小脸漫上了一层薄薄的粉红。
原来,她还在对臭家伙说的那句“一掌内力打出了初潮”,而耿耿于怀。虽然那个人给她灌输内力的时候,她是有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可她怎么也不相信,会和这个扯上关系。但是现在听娘亲这么说,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很想得到娘亲的肯定。
“内力?”云悠然惊讶道,“你的身子不是受不了内力的劲道么?”云悠然不敢置信,边说着边执起舒凡的手腕,细细把起脉来。
“怎么会?!”她一声惊呼。
“怎么了,悠儿?出什么岔子了?”娄慧兰紧张地问道。
“舒儿的体内确实存有一道微弱的内力,刚刚看脉象的时候,几不可察,而这下细细查看才发现,这股内力竟能融合在她的经脉之中。”却不会碰到蛊虫依附之处,更不伤及她的心肺。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云悠然一脸惊奇地解释道,全然忘了她娘和舒凡对此病毫不知情的事实。
娄慧兰察觉出了不对劲,面带异色地沉声问道:“乖乖是早产儿,身子要比寻常人弱了些,可这些年你们也好医好药地将养着,她怎么会受不了内力的劲道,悠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云悠然回过神来,心下立马思量措词,却听得舒凡在一旁缓缓说道:“外婆别担心,我没事的,只是我的体质不太好,虽有用好药养着,但到底是药三分毒,娘亲怕我食药过多会对体质造成再次伤害,所以也曾采用过一些别的法子。”说到这儿,舒凡抚了抚软衾被面上的梅花云纹,一双清眸微微低垂,声音微哑,“只是我不争气,老是怕疼,娘亲也见不得我遭罪,所以才一直没得根治,拖到现在罢了。”
娄慧兰眨了眨眼,见乖乖说的这般诚恳,似乎不是作假,可方才瞥见女儿脸上的神色略带一丝悲伤,心下咯噔一跳,一个不好的想法冒了出来。
可能事情比她所知的更为严重,而她女儿对她们隐瞒了一些什么,显然乖乖对此事还并不知情。了然后,心知此刻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得等下再从女儿那里刨根问底了。主意一定,娄慧兰突然想到一事,转头看向云悠然,微带急促地问道:“悠儿,乖乖现在被人输了内力,并无不妥,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的病,或许那个救她的人会有办法呢?”
闻言,云悠然脸上浮现一丝喜色,立马扳过舒凡的肩膀,神情严肃而急切地问道,“舒儿,你一定要实话告诉娘,那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