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镇远侯府内灯火不息,云悠然守在昏迷不醒的离舒凡的床边,毫无办法。离歌笑得知了事情的发生经过,抑不住地重重叹气。云家两老得知消息,火速赶了过来,又是伤心又是唏嘘,一片愁云惨淡笼罩在镇远侯府的上空,久久不散。
当日夜里,离天胤再闯星苑,没过多久,便带着月星辰出了府。只不过,那夜过后,离舒凡并未醒来……
次日,三年一度的四国会在皇宫内召开,可镇远侯离歌笑和右相云晟睿却双双缺席,狄皇并未出言怪罪,反倒派了掌事太监李全福前往镇远侯府关心慰问。一时间帝京里众说纷纭,隐隐猜测着是那位侯府千金出了事……
当日夜里,月星辰又悄悄潜入了镇远侯府,可结果却依然没有改变。离舒凡就像封闭了自己一样,任凭他怎么输送内力,她依旧沉睡不醒。
第二日,四国会照常举行,但狄皇的脸色似乎不快,全程下来没说多少话,怏怏不乐。与会的其他代表见东道主神色不对,便没有过多发言,只是顺了个流程,走了走过场,便散了席。
而镇远侯府开始闭门谢客,谢绝了所有人的登门拜访,就连南宫皇室的两兄弟都被拒之门外。
狄皇派了李全福再次过去问候,可却连门都没让他进去,就被打发回了皇宫。
狄皇闻知,一气之下砸了御书房案台上正在批阅的奏折,勃然大怒!
可离歌笑仍旧不为所动,封闭了侯府内的所有消息,不得任何人宣扬出去。
于是乎,民间谣言四起,有人说这侯府千金可能得了什么急病,还有人说这是离歌笑故意挑衅天子威严,可是无论哪一种说法刚一冒出,便很快被一股不知名的势力镇压了下去。到第三日,再也没有人敢胡言乱语,人人谨守本分,闭口不言。
离舒凡昏迷后的第三天夜里,原本安静的星苑内,却爆发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剧烈争吵。
偌大的花厅内,里面站着两个人,一个颀长的紫色身影挡在大门处,抬手封住了出口,而另一个白衣人站在厅里,眉眼之间尽显疲惫,颇为无奈地看着对方,开口道:“心魂,你让开。”
“你要我让开?你还要去镇远侯府?”月心魂没好气地道。
月星辰看了一眼外头儿的月亮星辰,点点头,直白道:“你别拦我了,等会儿会误了时辰。”
“误了时辰?”月心魂气怒地上前,抓着他的双臂咆哮道,“你都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你给那丫头输了三天的内力,可有什么用呢,那丫头自己死活不想醒。”
“她会醒的。”月星辰看了他一眼,固执道。
月心魂嗤笑一声,“是不是她一直不醒,你就一直坚持将内力输给她,即便这样会耗损你的身体,即便把你自己榨干也不介意?”
月星辰敛下眸子,不说话。
“说话呀!你是不是为了那个丫头,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即便是要你的命!”月心魂见他沉默,恨铁不成钢地抓着他晃了晃,狂躁地喊道:“你他妈的给我说话!”
月星辰抬眸看他,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了点力一把甩下,平静地道:“是,只要能救她,即便要我的命,也可以。”
“你!”月心魂瞪大眼看着他,满满的不敢置信,“你就那么在乎她?”见月星辰眸中闪过一道异色,他眯了眯眼,“你跟她的关系……”
“我知道。”月星辰极快地打断了他的话,他看着月心魂的眼睛,目光中一片坦荡,没有伪装地道:“我是星月宫的宫主,从接任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必须忘情弃爱,不能对任何人产生感情,我和她……没有可能。”
“既然你心里明白,那你为何要为她……”
月星辰抢断他的话,“在侯府,她救过我一次,我欠了她就要还。”
“你……”月心魂见他神色坦然,仿佛这只是一场欠债还钱的交易,无关其他。可是,偏偏他越是这般镇定自若,月心魂心里就越没底,他想了想,便委婉地道:“那我跟你一起去,我用阴阳术潜入她的梦里,看看能不能把她唤醒。”
月星辰垂下了眸,略略思索后,便对他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