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臻听完江怀墨的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什么叫他没有兴趣去争夺不属于他的东西,难道,他有兴趣的话,就一定能争得到?他怕是太过自傲了吧。
江宇臻轻蔑地看着江怀墨,挑衅道:“呵呵,大言不惭!有本事你尽管来争,我倒要看看,你不过一个庶出之子,没有背景没有倚靠,你拿什么来跟我争!”
江怀墨见他这般认真,他只是笑笑,没有任何反击,径自朝他身边走过,漫不经心地劝他道:“你快回去吧,别让太子久等了。”
见他不理自己的挑衅,一点脾气也没有,江宇臻顿时一阵气闷,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后劲儿,他连忙跟上去,“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喂,你又无视我嘛!”见江怀墨仍旧脚步不停,他盯着他的后脑勺,气怒道:“江怀墨!”这一声吼叫,声音洪亮而愤懑,一时间连远处三三两两的路人都忍不住回过头,看向这边来。
见此,江怀墨停住脚步,回过身看着他,“你刚刚叫我什么?”
江宇臻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叫他江怀墨,他别扭地看向一旁,“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你管我!”
江怀墨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一股怀念,像是想起了往事,“还记得你小时候,我第一次教你写字,你就要学写我的名字,还天天跟在我眼前,一个劲儿地叫我江怀墨、江怀墨。”
江宇臻眼皮颤了颤,像是也想起了当初的某个情景,只是他不想受江怀墨的影响,嘴硬地道:“是吗?有这回事儿?不好意思,我忘了。”
闻言,江怀墨眼眸沉了沉,自嘲地一笑:“是啊,你忘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突然就变了,你开始叫我大哥,叫我哥,就是不再叫我的名字。”说着,他看向江宇臻,“其实,我倒一直希望你能叫我江怀墨,哪怕是憎恨,也是有感情的。”
江宇臻看着他的眼睛,那目光中没有无视却充满着希冀,他心下触动,面上却仍是嗤笑一声,“哦,是吗?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想听我叫你的名字,那我还就偏不叫了,我的好大哥。”
他以为江怀墨听完这话会着恼,却没想到他仍旧不生气,只是眸光中的温度渐渐冷却下来,又恢复到之前那般似笑非笑的神态,无所谓地道:“无妨,随你高兴吧。”说完,便转身要走。
“江……”江宇臻见他往城门楼相反的地方走,气急道,差点直呼其名。
“喂!你去哪儿?城门在哪边?”
江怀墨没有回头,淡淡道:“我就不去了,免得你心里不舒服。”
江宇臻一噎,他的确是不希望江怀墨出现在太子身边,只是他不过去,自己要怎么复命?
“喂!你……”
“你就说我的红颜跑了,我去当护花使者了,如此,太子不会追究的。”江怀墨像是心有灵犀般,知道江宇臻心里所想,摆摆手道,说着,渐行渐远。
江宇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却并不轻松,反而比来时更加迷茫了。
江宇臻是江府唯一的嫡子,从小享受万千宠爱于一身,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却十分嫉妒江怀墨,嫉妒这个只是庶出身份的大哥!
因为他是长子,从小便被父亲带在身边教养,虽然受到父亲严厉地教育,动不动就受到体罚,但是却一直待在父亲的身边。可自己呢,就因为是嫡子,处处受人疼爱,虽然父亲对自己极是纵容疼宠,但却从未亲自教导过自己武功,更别说对自己谈心了,就连一个字也未曾教过。
所以,他恨江怀墨!恨他的存在,夺走了父亲原本应该对自己的教导!他恨他!他发过誓,要夺走江怀墨拥有的一切!
可是,就在刚才,那个人居然敢说他不在乎身份,不在乎爵位,不在乎江家门楣。这是说,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难道就是个笑话吗?自己所争取所抢夺的,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吗?
江宇臻迷惑了,他看着那远去消失的背影,愣在原地,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