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然脸上泪眼涔涔,“舒儿,娘亲没用,救不了你,救不了……”
娄慧兰使劲摇摇头,“不会的,一定有办法,一定有的……舒儿不是没有吃药嘛,我们给她吃药不就得了!”她回过头,大喊道:“紫菱,药呢,药呢!”
云悠然拉住处在崩溃边缘的她,劝阻道:“没用的,舒儿没有意识,根本就咽不下去。”
“那就强行让她咽下去!”娄慧兰几乎吼叫道。
云悠然摇头道:“舒儿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内力,否则会受到蛊虫噬咬……等等!”云悠然蓦然想到什么,突然顿住,她急忙看向离天胤,“天儿,之前闯入府中的那个人在哪里?”
离天胤看着她的眼,紧咬着唇,不说话。
云悠然急了,抓住他的双臂,“你说话呀,你一定知道他是谁,对不对?”
娄慧兰虽不明白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此刻也知道还有一线希望,她拉着离天胤,迫切地道:“天儿,你姐姐现在命悬一线,你难道真想看着她死吗?”
云晟睿见娄慧兰动了怒,伸手按住她的双肩,对离天胤开口道:“天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离天胤抬眸望向他,唇动了动,却又再次抿得死紧。
见此,离歌笑脸色一沉,朝外喊道:“离酒,给我进来!”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怨怒。
离酒闻声,心中一惊,立即走了进来,抱拳道:“侯爷。”
“跪下!”离歌笑面不改色。
离酒忙不迭地立即双膝跪地,头低垂着,心中七上八下。
“我问你,之前来侯府的那名刺客到底是谁?”离歌笑冲着他问道。
离酒心中一怵,平静了下,缓缓道:“回侯爷,那人的武功路数多变,尚未查出是何底细。”
“你放屁!”离歌笑怒骂道:“一个人查不出,之后来接应的三十多个也查不出吗?还是说,我镇远侯府的护卫弱到如此地步,居然任人堂而皇之地进出自由,却还看不出对方是何来路?”
离酒沉默。
“一百多名暗卫居然还留不住一个人,真是可笑!”离歌笑顿了下,又道:“好啊,那我就换个说话。我问你,公子这几日在做什么?”
离酒微微抬头,声音平静,“回侯爷,公子在楼里。”
“离酒!”离歌笑厉声喝道,“你给我说实话!”
离酒脸色一白,却还是挺直脊背,朗声回道:“回侯爷,公子确实在府里。”
“好小子!真是一个好奴才啊!难道你常年跟着少爷,就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吗?”离歌笑走上前,俯视着他的头顶,厉声问道。
“离酒不敢。”离酒趴伏在地。
“好,好得很,来人啊!”离酒向外喊道。
立时,从外闪进来两人,恭敬地对他一礼,“侯爷。”
“给我将离酒带下去,关进地牢!”离歌笑发怒喝道。
那两人微微一愣,侯府地牢?那可是关押囚犯的地方,里面各种刑罚比之大理寺的监牢还要恐怖!离酒犯了什么错,居然引得侯爷发这么大的火?
见他二人迟迟没有动作,离歌笑更是怒火中烧,“怎么,你们也要造反吗?”
“属下不敢。”那两人立即扣住离酒的肩膀,准备将他带下去。
“慢着!”离天胤阻止道,他侧首看了一眼目光坦然的离酒,平静地道:“是我不愿意说,爹爹何必跟他置气。”
离歌笑看着他,怒气冲冲道:“老子动不了你,难道还不能动他!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我镇远侯府多得是。”
离天胤挑眉,道:“的确,侯府里面多得是奴才,可是琴姨和棋叔却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有个什么好歹,待琴姨和棋叔回来了,爹爹又该如何对他们交代?”
“我……”离歌笑顿时一噎,看着离天胤,气怒地道:“我是他们的主子,我说了算。”
离天胤笑了笑,娓娓道:“爹爹教过我,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琴姨和棋叔跟了您一辈子,可谓尽心尽力。而您现在要动他们唯一的儿子,还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这不是要伤了这份主仆情谊,割了他们的心吗?”
“臭小子,你倒是数落起你老子来了。好啊,要我不动他,你就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离歌笑朝他吼道。
离天胤抬眸看他,平静地道:“我不能告诉你。”
“你!”离歌笑怒意升腾,指着他的鼻子,宣布道:“将离酒押下去,关去……”他顿了下,“关去柴房!”
“遵命。”那二人立即带着离酒退了出去。
离歌笑深吸了口气,回过头看着离天胤,平静地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能够救你姐姐的人到底是谁?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