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酒无奈地一笑,拍拍他的肩,便也跟着去了。
离洛暴汗,哎哟,这个极其护短的恋姐狂啊!
不多时,离天胤便闪身来到了无忧苑,站在院门口想了想,朝着月蓝水榭飞身而去。
刚一来到月蓝水榭,便听到里面传出的欢笑声,南宫懿采不知道刚说了什么,引得离舒凡和云悠然都笑意盈盈,南宫懿尧静静地坐在一旁,喝着茶,浅笑不语。
“二位皇子要来,怎么都不提前知会一声,若是怠慢了二位尊驾,我可担当不起。”离天胤摇着折扇,步履轻盈地走进来,语调客气而疏离。
“小天!”南宫懿采欢喜地叫了他一声,听完他的话,摆摆手道:“不会不会,这不,有舅母和舒凡妹妹在陪着嘛,怎么会怠慢了呢。再说了,咱们都是亲戚,说那话就太生分啦。”
离天胤笑笑,没有像之前一样反驳。毕竟,论起血缘关系,玉璃长公主是离歌笑同父异母的妹妹。明面上因为一些原因,虽然不好亲近,但私底下,南宫懿采叫云悠然一声舅母的确没错。
不过,这舒凡妹妹,他有必要叫的这么亲热吗?这该死的家伙,怕是皮痒了是吧。
离天胤收起折扇,客气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悉听尊便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姐这人闷得很,她这儿没什么好玩的,走,上我那儿去吧。”
南宫懿采摆摆手,不赞同地道:“不会啊,我觉得舒凡妹妹这里风景极好,人不多又安静,不用挪地了,懿尧,是吧?”
一直不做声的南宫懿尧看了他一眼,而后笑了笑,点头,“嗯,确实很安静,适合谈话。”
这话一出,还想再说些什么的离天胤也立即不做声了。
离舒凡和云悠然对视一眼,心知他们这是存心当着他们的面,有话要说了。
南宫懿采笑了下,率先道:“再过五天,就是四国会的召开,小天,那时候你还不回北祁吧?”
离天胤眸光一闪,防备地道:“干嘛?”
南宫懿采摸了摸鼻子,“也没什么,就是问问而已。”
离天胤不信他,“你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说着,看向南宫懿尧,“喂,你也不管管他?”
南宫懿尧闻言浅笑,“天胤不必担心,大哥做事有分寸的。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狄皇那里已经获得首肯,只是暂未宣布而已。”
离天胤没好气地笑着道:“指望他,能有什么好事?”
“天儿,不得无礼。”云悠然说了他一句。
“我又没说错。”离天胤看了眼一身华彩的南宫懿采,啧啧道:“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没个正形儿,哪里有点纯爷们的样子。”
“天儿!”云悠然忍不住喝道,又看了眼依然笑着的南宫懿采,抱歉地道:“小孩子就爱说胡话,你别放在心上。”
南宫懿采摆摆手,“舅母说的哪里话,小天这是真性情,我又怎会生他的气。”说着,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至于这穿衣打扮,各人都有各人的爱好选择,小侄觉得只要是适合自己的,又能够突出自己特质的,即便在众人眼里或许有些另类,但只要自己喜欢,又何必去管那么多他人的想法呢。”
“没错,正是这个理儿。”云悠然赞同道。
离天胤不甘心地撇撇嘴,看着南宫懿采,挑剔道:“那照你这么说,如果人人都随心所欲,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安排衣着,那岂不是大街上特立独行、衣着另类的比比皆是?更甚至罔顾风俗,去吊唁就穿得花枝招展,去参加婚宴就披麻戴孝咯?”
南宫懿采顿时一噎。
“天儿,不许无理取闹。”云悠然呵斥道。
“我怎么闹了,这话头儿是他起的,我不过是顺着他的话说,哪里有错了?”离天胤反驳道。
云悠然凑近他,低声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忘了娘亲平日是怎么教你的,当方则方,当圆则圆,慎言呐!”
离天胤瞥了她一眼,道:“那爹爹还教过我,一个光明磊落、胸怀坦荡的人,应该是无所畏惧,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直言善谏的。”
“你个死孩子!”云悠然自然不会去指谪离歌笑的不是,只能无奈地笑骂了一句。
“呵呵。”离舒凡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立即引得离天胤的不满。
“你笑什么?难道,你也认为我说错了?”
“没有没有,你说的没错。” 离舒凡摆摆手,见离天胤一脸得意,话语一转道:“不过,懿采哥哥说的也没错。”
“嗯?”离天胤挑眉看她。
离舒凡笑了笑,翻开一个倒置的茶杯,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离天胤的面前,缓缓道:“你说的没错,若是人人都随心所欲地穿着,没有规则约束,没有约定俗成,那么红白喜事颠倒错乱,身份地位不成一统,整个社会的秩序都将要面临着混乱崩塌。”
离舒凡看了眼离天胤,见他脸上得意,她浅笑不语,又提起茶壶,给南宫懿采续了一杯,便继续道:“不过,若是人人都固守成规,没有了个性,没有了独特,当然也就没有了所谓的潮流和风尚可言。”说着,她顿了顿,看着自己手中的杯盏,茶汤青青,悠悠道:“若是不能随心而活,只是按照规则走完每一步,那么这人活一世,也未免太过无趣了吧。”
云悠然见她眼底带着一丝无奈沮丧,心下一叹。因为噬眠蛊而常年困守于侯府之内,不得自由,她很清楚离舒凡眼底的心酸,握了握女儿的手,以示安慰。
离天胤瞥了她们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却是没再反驳。
一时间,水榭里气氛有些凝滞。
南宫懿采挠挠头,想要打破僵局,“哎呀,这都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有点伤感起来了?”
离天胤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因为有你在准没好事!”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指着鼻子说不是,南宫懿采饶是脸皮再厚,也有些气怒了,“喂,你小子怎么回事儿,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怎么老是挑我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