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小枫的身体还没有站直的时候,大楼发出忽喇喇的巨响,接着轰隆一声,震天动地,烟尘冲天而起。
这情形象米国纽约911事件中倒塌的贸易中心大楼,芝江大学附属医院那座六十米高的住院大厦,一眨眼之间,轰然崩塌。
阿弥驼佛,总算逃过了一劫。林小枫心里暗自庆幸。
而在林小枫怀中的小护士,一时吓傻了,也没想到要离开林小枫,只是呆楞楞地看着那曾经雄伟的大楼,此刻变成了一堆小土山。
从废墟的破坏程度来看,这不是地震。要是地震的话,不可能塌得这么干净,这么均匀,上面一根钢筋都没有露出来。是完完全全倒塌,成了结结实实的一座平顶山。
几乎可以肯定,里面不会有幸存者。就象病床的折叠,人都夹成了肉饼。纵然有神仙,面对这样的灾难,也是爱莫能助。
“哇!”地,林小枫怀里的小护士突然大哭起来,然后双手放开林小枫的脖子,挣扎着滚下来。双脚一落地,她竟跪在地上,向林小枫哭着哀求道:“救救他们!救救他们!求你了!”
护士双眼中涌出的无数泪水,沾湿了她的口罩,冲刷着上面的灰尘。林小枫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抽打着,一阵阵地发痛,揪紧。想着这么多人埋了,眼睛也湿了,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废墟周围站着的人不到二百个,楼里其他的人都没能逃出来!
从大楼里逃出来的人们,都是一脸的惊恐万状。有的表情傻了,有的抱在一起放声痛哭,有的跺着脚,还有的趴在地上昏了过去,以及冒死跳楼而受伤的人,**着躺在地上。
“快起来!快起来!”林小枫竭力镇静地去扶前面的小护士。
“你不救,我就不起来!”护士竟然把林小枫当作英雄的超人了。
“你听,警笛响了。突击救援队员马上赶到,护士美女,冷静点!”林小枫的嗓子象堵着一团棉花,但为了竭力抑止着内心的悲伤,不让泪水流出来,表情显得更加冷峻。
小护士听到警笛果然在附近响起,不一会儿,消防车,警车,呼啸着到达。
这时,小护士也有点冷静下来了,便象得到了安慰,站了起来。
第一时间赶到灾区的是事故救援队,车还没停稳,警察们已经迅速地跳下警车,带着生命探测仪,背着铁锹,迅速地冲进了尘雾还没消散的废墟上。
林小枫和一些自发的群众也加入了救援。
但这时,废墟里“铮”地一下,屏发出了一阵古怪的金属摩擦声音,响亮,恐怖,一时地面强烈地抖动了起来,表层上面的石块竟然在跳舞!
“铮铮!”
“吱吱嘎嘎!”
“快跑!”林小枫一声惊呼,顺手抓住身边的二个警察,腾身跃下了废墟。
林小枫刚逃离废墟,整堆废墟迅猛地升高,然后就象弹簧一样,腾地弹了起来,顿时成吨的泥石瓦砾从中间向四周涌来。仿佛废墟下埋的是一只巨大的魔鬼,这只魔鬼突然苏醒,怒吼一声,挣脱了起来,把身上的泥石抖落下来一样。
大家以为世界末日到来,跟着林小枫没命地跑,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废墟中猛然穿出钢筋框架,直插云霄。从高空落下来的沙石,就象倾盆大雨一样,“噼哩啪啦”地倾泻下来。几个跑得慢的人,都被砸中,有的当场砸死,有的砸昏,有的踉跄着跑出来。
又一次灾难!
这相当于把原来的废墟来了一个大翻滚,就象炒瓜子一样,哪有人能活下来?
在呛人的尘雾中,林小枫发现废墟铺开的范围比原来大了许多,大楼钢筋框架恢复了原样。
当然经过这么折腾,这大楼下面埋的人,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废墟上,到处是血迹,残肢,肉块以及衣服残片。林小枫没有工具,硬是用双手,一刻不停地挖啊挖,只能挖出一些人体大块的残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小枫突然感觉到有人站在他前面,轻柔地喊他:“林小枫,你……没事吗?”
林小枫抬头一瞧,竟有一个女孩子站在他的面前:一张白净而羞涩的脸孔,眼如柳叶,眉如娥月,笔挺的鼻子,精致而美妙,耳朵上粘着一块黑黑的尘土,更加突出她嫩白的皮肤。
她身上的白大褂也粘着血迹和尘土,虽然狼狈,但依然掩饰不住她清丽动人的容貌,林小枫从她熟悉的嗓音,认出这个女孩子就是那个小护士,只是没想到小护士摘了口罩,竟有着倾国倾城般的美丽。
“走走走!你来干什么?”林小枫恶狠狠地说。
小护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低声道:“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
林小枫看到她的手中果然拎了一只小药箱,貌似是专门来找他的,他没好意思再拒绝了。
毕竟是护士,动作柔和而专业,林小枫的伤口在手臂上和背部上,是被飞溅的石子击伤的,小护士那软滑的手指在他的皮肤上轻轻滑过,他竟没觉得痛,反而是酥痒般的舒服。
“那个针头……”护士给他包扎好伤口后,有点担心地看着他。
林小枫看到她固执的目光中,带着一份关切之情,便心一软,口气温和地说:“没事,你回家去吧。”
小护士站在他前面,略带羞涩地看着他,坚决地摇摇头,小脸蛋儿微红,小手不停地摸着药箱,不安地说下去:“还是去检查一下吧,附近有一个街道医院。”
“你这小护士烦不烦人?没见我这里忙着。”林小枫想到有这么多人埋在废墟里,情绪不是太好。
小护士犹豫了一下,飞快地看了一眼林小枫,说:“谢谢你救了我,你真没事吗?如果感到不舒服,记得马上上医院。对了,我叫宋思瑶,你叫我瑶瑶也行。”
“谢什么?要谢的话,就给我做老婆吧。”林小枫不耐烦地说道。
“是,啊,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思瑶因为紧张说错了话,脸蛋瞬间绯红起来,双手拼命地摇着否定。
林小枫大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小护士,不仅长得很可爱,而且很善良,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