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假扮黄丽娟的人就是杜虹。也就是说,龚明浩让杜虹假出差,真隐瞒,冒充黄丽娟。黄丽娟被绑架后,由她替代黄丽娟出现在办公室,掩人耳目,骗取林小枫前去救援,让林小枫钻入圈套,这阴谋也够毒辣的。
“黄丽娟在哪里?”林小枫紧追不舍,厉声地问,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杜英摇摇头。
林小枫估计从她嘴里问不出黄丽娟下落,又问:“龚明浩住哪里呢?”
林小枫看了一眼那露着屁股的男人,心想,这杜英嫁给这种男人,也算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杜英沉默不语,眼睛偷偷地瞟了林小枫一眼,突然“滴呤呤”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她看着林小枫,犹豫着欲伸手去接,被子滑落下去,又一次露出了她洁白的双肩和深沟。
“等一等。”林小枫飞身抓住了杜英软嫩的手,同时把床头上的一只玻璃杯子捏成粉齑,玻璃粉顺着林小枫的指缝里漏了下来,而杯子里的水竟然变成白茫茫的蒸汽,飘向空中,“你就说你正睡着,没人打扰你。否则的话,你的手就跟这杯子一样。”
杜英吓得花容失色,象鸡啄米一样地点点头,拿起电话筒,柔声地说:“是我,我睡得正香,你把我吵醒了。……没人啊,嗯,没人来找过。……我,我知道,我决不会说的,……你放心。”
杜英说完忐忑不安地搁了电话。
显然这电话是龚明浩打来的,他得知了林小枫逃离了十八胡同,有可能会来找杜英。
这龚明浩不知道达本法师让他去外地躲藏二天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敢问,只好离开姬惠民,回家收拾行李,同时打电话跟情人道一声别,顺便打探一下林小枫的踪迹。
“说,龚明浩在哪里?”
“这,我不能说。他会杀了我的。”杜英胆颤地回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既然我能找到你,也一样能找到他。”
“他又不在家。”杜英嘟哝了一下。
“问家在哪里?”
“锦华苑。”杜英终于挤出了一句。
“嘭嘭嘭!”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了,打断了他们的说话。
“别慌,你去开门吧,爱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林小枫放开了杜英的手腕,起身就走,走到房间门口,回头补充地说:“你妹妹根本没出国。”
林小枫说着,从客厅原来那扇撞破的窗子里跃了出去。
林小枫身体还没落地,就听四周有人扑了过来。
“动作真快!”林小枫自言自语地说,人在空中,双腿弹踢,几声惨叫声响起,估计是最近的人脑袋被他踢飞了。他一落地,见有人抬起了手枪,他伸手击向枪管,然后纵身一跳,跃入前面一片树木繁盛的绿化带。
“嘘”“嘘”几声在他的耳边响起,林小枫知道是子弹跟空气的剧烈摩擦声,他侧着身,一手护腰,一手护脑袋,飞一样地冲进绿化带里,在灌木丛里几下纵跃,趁着夜幕早离开了杀手们的视线。
这很可能是龚明浩安排的杀手,因为林小枫动作太快,等他们发现,林小枫已经消失在林子里,在他的身后胡乱地放了几枪,一切归于平静。
林小枫离开杜英的家,接到了卡号2的号码,这是国综总局内部的加密电话,是凌厉打来的。他原以为是说十八胡同那里的事,没想到凌厉却告诉他说:“海城这边的事,你别管了,明天找052。”
“052?有什么事?”林小枫楞了一下,随即想起052是钱蓉的代号,是18052的简称。想到跟这个女子打交道,林小枫不由得搔了搔头皮。
“刀风,你明天中午务必要回到芝江,有重要任务要做,和052见面,她是组长,具体由她来安排。”凌厉平淡地下了一道命令。
对于凌厉突然会出现在海城,林小枫心里就感到奇怪,但想到综调局的行事风格,这就不奇怪了,何况凌厉是他的顶头上级,他不能过问,只能无条件地服从。
收好手机,他心宽了,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龚明浩的住处,来到锦华苑。
锦华苑是省会海城市早期的高档小区之一,住户多是企业主,或高级白领,都是多层结构,绿化不错,一楼是车库和店铺。龚明浩能住在这里,显然跟他当初的职位不相称。
林小枫来到龚明浩家的那幢楼,看到前面车库亮着灯,便疾步走了过去,他看到一个男人坐在驾驶室里,汽车远光灯打亮了,正在发动汽车。
“不对,貌似龚明浩。”林小枫心里格登了一下,“看这情形,他是准备开溜啊。”一边想着,一边就拦在了车库前面。
“停!”林小枫大喝一声。
驾驶室里的司机看到车头被人挡住了,正欲破口大骂,却发现是林小枫,心里一惊,冷汗就冒了出来,他立刻狠踩了油门,“你去死吧!”
汽车一阵轰鸣,瞬间窜了出去。这奥迪汽车动力强劲,从静止到百公里速度为4点6秒,普通人在这样的速度下受到撞击,多半一命呜呼。
龚明浩自信十足,虽然他听说过林小枫在高速公路上勇拦大巴,但肉体跟金属的撞击,无疑是以卵击石。所以他一脚踩紧油门,只听“砰”一声,同时感到车身猛烈地一震,就知道撞上了,他高兴地叫了起来,“太好了!”然后脚部又加了力,狠狠地把油门踩死。
咦?奇怪了,汽车没有动,发动机竟然发出无力的轰鸣声,而且挡风玻璃前面的那个身影,怎么显得益发高大。一张略微稚气的脸庞,溢满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对他挤了挤眼睛,挑衅般地说:“油门再踩啊。”
这下真把龚明浩吓醒了,他松了脚,竟哭丧着脸说:“林,小林,你放过我吧,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你下来,只要认真地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就可以走。”林小枫说。
“林小枫,你过来,我说。”龚明浩装出一副可怜憨厚的样子。
林小枫淡淡一笑,就离开了车头,走到驾驶室前,正要拉车门,只听呼地一下,汽车就窜了出去。
见汽车冲出了车库,龚明浩得意地大笑起来,说:“想跟我玩……”
话音未落,龚明浩突然觉得车身一倾斜,前低后高,发动机发出怪异的叫声,汽车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