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壕州城里多了个怪人,这人是一个书生。
原本这样的人是没有人关注的,即使这个书生长得很俊。
而且,壕州城里也不缺怪人,就像前两天拿着一个布袋子的胖大和尚,为人疯疯癫癫,即使有人扔石头砸他他也毫不生气,整天笑嘻嘻的。但是这家伙总是喜欢拿个大布袋装人,那些人都是不愿意去参加义军的人。把人弄走之后第二天又放了回来,然后被抓的那人就会哭着喊着要加入义军。
还有一个人也是整天疯疯癫癫的,口中总是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有些时候将将一串糖葫芦拿来发给小孩子,有些时候又会将路上小孩子里的糖葫芦给抢走。
有人曾见到这人走到了城外的大河里,隔了一刻钟也不上来,有人下河去找他也找不到,可过了一个时辰,这人又会从河里自己走上来,浑没有溺水的迹象。
可这些人的事迹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但这一个书生却引起了全城的关注。
那个书生在城里最大的酒楼望淮楼前面摆了个摊子,说:他每天会出三个对联,说只要能有人把对联对上来,他就会为对方做一件事情,但这件事必须在一天内可以做完。并且还会额外赠送白银一百两。
这书生自然就是李裕了。
这便是李裕想好的接近朱元璋的办法。他知道,朱元璋有一个爱好,那便是对对子。于是他便想靠这一个办法接近朱元璋。
第一天,有一个小乞丐将三幅对联对了上来,说要吃一顿饱饭。
乞丐会对对联不奇怪,乞丐要吃饱饭也不奇怪。奇怪就怪在李裕一挥手,一道白光闪过,桌上就多了一桌子菜,鸡鸭鱼肉俱全,还有汤,冒着热气。
众人哗然!连忙围上来观看,只见李裕长身玉立,又哪里有什么藏东西的地方。众人再看之时,却见李裕早已飘然而去,便连那个乞丐也不见了,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那个乞丐自然就是李裕的大弟子,田虚文了,他已经将答案说给了田虚文。不然要是随随便便一个人答上来,要他办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那岂不是很麻烦。
第二天,李裕再一次出现在了望淮楼之前。
这一天,来的人很多,可不像昨天那么少,里三层外的地站了数百人。李裕瞄了一眼,始终没有朱元璋的身影。
大笔一挥,写了三个对联:
“第一联,雾锁山头山锁雾。”
“第二联,寂寞寒窗空守寡。”
“第三联,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一个书生凑了上来看了一眼,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同伴不明其意,问道:
“怎么眼,王兄对的上来么?”
那书生苦笑一声,摆摆手道:
“怎么对,这三幅对联的水平高我太多了。这第一联便是一个回文联,饶是我向来自负才思敏捷,也要思索半天。更何况这更难的第二联,以及第三联了!”
真有那么难,我去看看,另外一名书生显然不行,围了上去。不一会,就脸色灰败地退了下来。
“怎么样!”
“束手无册,回家种地!”另外一名书生也叹息了一阵说道。
“唉!”两人齐齐叹了一口气。
“不过我听说昨天杨州第一才子,姜夔的后人姜彬前两天到了嚎州,不如我们将他请来,看他能不能对上这三个对子!”王姓书生突发奇想地说道。
“此言甚善!”
两人很快就将此时正在嚎州做客的姜彬请了过来,那姜彬确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书生。此人颇有才名,在十来岁就是杨州有名的神童,八岁便同校四书五经之意,十岁便能作诗,十二岁便可以作赋,到了十五岁,其才名盛传于江北诸路。
李裕坐在躺椅上,正在体会着内功的奇妙,此时他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并且有所精进。
他并不担心有人能够把这三个对联都对上来,因为这几个对联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上来的。更何况淮西乃草莽聚集之地,有才华的读书人避之不及,有怎会凑上来,丘八可不会听你作诗。
“喂!你便是那个装神弄鬼的人么?你的对联在哪里,拿来我瞧瞧。”就在李裕全心全意在关注真气之时,突然有一个公鸭嗓子在李裕耳边响起。
李裕睁开眼来,看到一个年轻书生站在自己面前,遮挡住了暖洋洋的太阳。这人身着一件织锦长袍,白花花的晃得人眼睛发花,腰间叮叮当当挂了一个钱袋。李裕抬目想要看清楚这人的面庞,却只看到两个大大的鼻孔。
“娘的,居然敢拿鼻孔对着小爷!”
这人双手负在背后,竟然是看也不看李裕一眼,显然是娇生惯养,颐指气使惯了,身旁站了四五个壮汉,显然这家伙的打手。
从看到这一人出现开始,李裕心情就急剧地变坏。原因很简单,这人居然比自己还会装比。
首先,这家伙真的是一身白,衣服是白的,鞋子是白的,腰带是白玉镶的,用来束发的的冠也是白银打的,最最不能原谅的是,这家伙的脸居然也是白的。
李裕很生气,他进入倚天世界以来,除了黄裳女何曾有人在装比方面胜过他。
黄裳女那老处女也就算了,他打不过。但这明显是小白脸的家伙也敢来他面前装比了。
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危呀?
“这家伙的脸,必须要打~”李裕一瞬间宣判了这家伙的死刑。
“你确定你能看懂?”李裕眉毛一挑,凑上前去,围着他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然后看都不看他一眼,眼带轻蔑的问道。那表情,是嫌弃,嫌弃的嫌,嫌弃的弃。
姜彬的额头上的两根青筋突突一跳,他敢发誓,从来没有人能够如此轻视他,从来没有。这种伤害不吝于有人把他那脆弱的自尊从脸上揭下来,又踩了一百脚,一百脚啊!
“臭神棍,我一定你为你的狗眼看人低付出代价!”姜彬眼中的怨毒一闪而过。
他拿起桌子上的对联看了起来,他发誓,要用极为轻蔑的语气对出这三个对联,然后将对联砸到这人头上,狠狠的嘲讽,好好的嘲笑这家伙,然后要这人去吃狗屎。
他还要让这家伙去裸奔,去跳河,去上吊。想到这里,姜彬立马神清气爽了。
(今天有点事,晚了一些,各位大大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