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上官飞儿了解做官的潜规则,因而也就不隐瞒地把他的难处道了出来。
为此,上官飞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向俞大人保证,刘大人的丈人家雄厚的财力早晚会毁于一旦。
二人说话都相当隐晦,不过都知道了各自的意思。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俞大人最终还是决定采取行动,纵然扳不倒刘大人,好歹也要让刘大人知道他身为地方父母官该有的权威。
于是,刘大人乱收税的行为暴露了出来,前不久强行索取飞三公司五万两银子的事也一并抖出。这所有的事都极为不合理,俞大人当场以一个县官的身份命令刘大人将所收的税银全数归还。
没有直接给刘大人定罪,这是他为官圆滑的地方,知道钱家惹不起,他也就给钱家的女婿刘大人留了一个面子。
钱家知恩图报,没有上府衙来威胁俞大人,而是追问自家女婿是不是有此等事发生?
刘大人在钱家面前不敢说谎,被钱老爷声色俱厉地问了几句,就全盘招出。
丑事出在自家,钱老爷面上也不多责怪刘大人,就在自家账上把所有刘大人收取的税银给垫付了,而后关起门来逼问自家女婿,有关那些税银的去处。
一个里外翻,上官飞儿就得了十五万银子,除去五万两本金,白赚了十万。不过,她拿着银子可不敢高兴,钱老爷在商场混了几十年,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她焉能小视了钱老爷?
一切如她所料,钱老爷查出是她去府衙举报了刘大人之后,就让人四处传播飞三公司的谣言,想要令飞三公司声名狼藉,无法在游金县继续混。
商场如战场,就在钱老爷坐等飞三公司关门大吉之时,他家丝绸厂里生产出来,并齐聚在仓库里等着交货的几万匹丝绸,忽然在一夜大雨之中,不仅淋了雨,还染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颜色。
交货的日子将近,钱老爷赶去仓库,看到仓库里的几万匹丝绸,当场气得晕倒。丝绸染了污渍,没有哪个商家愿意接货,在来不及重新生产的情况下,他就得按规矩翻两倍赔款。
怀疑这事是人为,钱家找人查证下来,居然是他家仓库年久失修,漏雨了。而那些奇怪的颜色则是他家的丝绸染色技术不好,淋雨之后褪色所导致。
得出了这个结论,这事在游金县最后变成了一出笑话。
这些日子,有人哭,亦有人笑。
上官飞儿在自个的办公室里翻着账簿,捂着肚子憋笑,她赶在最后的日期,以杨虎之名猛然给钱家定了五十万两银子的货物,这下她才交了几万两银子的定金,就得赚钱家一百万两银子的赔款。若是做生意都这么好赚钱,那她变成大富人的日子就不远了。
“三儿,坏人都让我做了,你好歹也给我补偿点什么吧?”坐在上官飞儿的侧面,金柯慵懒地靠着椅背,修长的腿搭在上官飞儿专门设计的办公桌上,漂亮的秋水凤眸瞥过来问。
上官飞儿“咳”了两声,伸出五个手指头,假作正经地道:“看在你上房揭瓦的份上,那咱赚的钱就五五分成,怎样?”
从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钱老爷既然在背地里毁了飞三公司的名声,那就不怪她上官飞儿也在背地里搞鬼了。
“喂!”金柯恼火地吼了一声,凤眸狠瞪过来,“你个没良心的,我给你说的是钱吗?”
“那你要怎样?”上官飞儿好笑地瞧着金柯,金柯长得太过绝美,发怒也那般好看。
上官飞儿松了口,金柯立即放下腿,直起身子,来了兴致,“听说明日是红娘子节,南山庙那边有很多人去求姻缘呢。”
“哈哈哈……”金柯的话才出口,上官飞儿就忽然爆笑出来,还不成体统地前俯后仰。
“三儿。”金柯嘴角抽了抽,颓废地往后靠坐,他就知道上官飞儿会笑话他。
“柯柯,你也不是那么幼稚的人啊,怎么会想着去求姻缘呢?”上官飞儿抑制住了笑声,却是抑制不住笑意地问。
金柯睨视过来,没好气地道:“不是想求姻缘,只是听说南山开了不少的牡丹花,风景不错,想去逛逛而已,不然你让我天天跟着你这个钱疯子,坐在你所谓的办公室里,为了钱而工作吗?”
“嗯,可以考虑。”上官飞儿点点头,貌似很能理解金柯的感受。金柯不喜欢干赚钱的活,这些日子跟她在办公室里指挥下属做事,着实是闷坏他了。
“那咱们准备准备,就去南山庙住两天呗。”金柯凑过头,一脸非常想离开飞三公司的欠揍相,怕上官飞儿不同意,他赶紧又补充道:“只要你跟我出去,那些五五分成的钱,我就不要了。”好气派,五十万两啊!
“真的?”上官飞儿清澈的水眸一睁,满眼瞧见的仿佛都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