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睁睁看着她,即便不觉得这小女子有多大的能力,也是希望这小女子能出些主意。
“一百两银子,付钱,我就马上救人。”上官飞儿拍拍手,像是怕有尘土沾染到她的手上,可为可不为地道。
“你,你还不如去抢……”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夫,陈如贵傻眼,众人也是怔愣。
“一百五十两。”陈如贵迟疑,上官飞儿立马加价。
“姑娘,医者父母心,你怎么可以……”童家凡老实巴交的、看着还秀气的脸对着上官飞儿,就想来一番说教。
“你们做大夫是为了救死扶伤,我若救人那一定是为了钱。”上官飞儿打断童家凡的话,对自己的爱好一点不保留,随即瞥了陈如贵吃惊的脸一眼,又道:“二百两。”
“你……”陈如贵气得结舌,怕上官飞儿又加价,赶紧道:“给人治病哪能如此收钱?再说我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钱啊!要不你少一点?”
居然开始杀价了。
上官飞儿狡黠地一笑,“陈老爷子大概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你可以回去拿,如果时间赶得及的话。”
标准的见不到钱就绝不救人,人命在她眼中还不如钱重要。
药厅中众人屏住呼吸,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上官飞儿。就连与上官飞儿挨得最近的童家凡也是怔住,生平他们就没见过爱钱爱得如此不做掩饰之人。
“一刻钟是多少时间?”陈如贵愕然,除了心疼钱,他面上没有一点对陈老爷子的担心。
“二百五十两。”上官飞儿继续涨价,懒得理他,反正他家有钱,就看他老爹在他眼中的分量了。
“姑娘,你要不要别这么不讲理?”向来不讲理的陈如贵开始跟人讲理了。
“三百两,再过一会,你给我三千两,我也不救。”上官飞儿直言不讳,等到陈如贵愿意给她三千两时,陈老爷子已经没命再救了。
“给,给你。”众目睽睽之下,陈如贵没办法地扯出几张银票,亏他刚刚还说没钱。
上官飞儿不无别扭地接在手中,看了看银票上的数字,微笑,这个世界的文字居然已经演变成简体字了,好,她懂得。
“小童,帮帮忙,拿两根银针过来。”拍拍童家凡的肩膀,上官飞儿以一个年长者的口吻说话。
童家凡俊脸一红,瞄了两眼围观的人,埋着头赶紧过去,再怎么窘迫,他也要忍着,好歹那关乎人命。
上官飞儿拉开陈老爷子胸前的衣服,接过童家凡送来的银针,对准陈老爷子的脖子就要下手。
“姑娘,你真懂吗?若是不懂,就别逞能了,陈如贵不好惹的。”童家凡蹲在上官飞儿旁边,担心地轻道。
“别说话。”
上官飞儿静下心来,手指摸着陈老爷子脖子上的主要命脉,银针谨慎地扎了下去,随即在陈老爷子心脏的地方也扎了一针。
童家凡看得瞪眼,童老大夫也是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都知道救治的方法,就是还不敢真正的在心脏上扎针,那地方关系人命,稍有不慎,他们不是救人,而是把人害了。
陈如贵凑过头来,他倒想看看上官飞儿是不是能如言把他的父亲救了。
等了盏茶时分,上官飞儿忽地拔掉两根银针,手指恰到好处地在陈老爷子的胸上一推一揉,再拿捏准确地拍上一掌。她在特种部队训练过,还在军医大学过,这点病痛还难不倒她,虽然她这身体用得还不顺当。
知道随即要发生的事,一掌拍下去后,上官飞儿就往旁边扑倒,刚好把童家凡扑在地上。
梅开二度,童家凡刹时满脸通红。
“噗——”
就在上官飞儿让开的那一刹,陈老爷子忽然直直地坐起身,朝着前方吐出一口脓痰,喷到陈如贵的脸上。
众人顿时醒悟过来,上官飞儿不让开,这痰就吐到她身上了。看着童家凡,众人脸部神经猛抽,一向圣洁儒雅的童大夫又露出狼狈不堪的一面了。
药厅中不忍心看到童家凡的药童把脸歪到一边,解决了麻烦,他们心中松了一口气,只是不住地为童家凡悲哀。童老大夫也是面露窘色,好似他的儿子丢脸,他面子上也挂不住。
两个呼吸之后,众人突然欢呼雀跃起来,陈老爷子被救活了,他们都感到高兴。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呢。”
吵闹声中,上官飞儿窘然笑笑,不怀好意地捏了一把童家凡红得熟透的脸,谑道:“哥哥,你真爱脸红。”
从童家凡身上起来,她顺便也拉了童家凡一把,见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二人身上,童家凡总算没那么害羞了。
陈老爷子救活了,陈如贵抹了一把脸上的污秽之物,恶心得干呕了两下,赶紧命下人抬着老爹出去。
众人让开路,纷纷对他冒出鄙夷之情,今日幸得有上官飞儿出手,否则童家医馆就得吃上官司了,到时赔钱丢面子不说,童家医馆的百年招牌就要从此报废。
众人想到的,童老大夫也是想到了,他感激地朝上官飞儿走来,道:“原来姑娘也是医术不凡。”
上官飞儿亮出手上的银票,“我只为钱。”
童老大夫嘴角一抽,苦笑,“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姑娘出手搭救。”
“严重了。”上官飞儿抿了一下嘴,应付似地回话。
店中还有不少病人要医治,童老大夫又自客套几句,赶紧去开诊。众人瞧见,跟着去排队,于是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上官飞儿看着银票摸了摸下颚,抽出一张银票放到童家凡手中,“今日这事是咱俩合作,所以这三百两银子,咱们对半分。”说着又拿出一张银票,“至于这张银票得将它拆开。”
“姑娘,小生,小生并没有出力。”童家凡拿着银票感觉羞愧,就想给上官飞儿递来。
上官飞儿不接,“我叫上官飞儿,你叫我飞儿也行,总是听你叫我姑娘,好像我不知道自己是姑娘似的。”
转身走到抓药的柜台前,她将银票一巴掌拍到柜台上,先声夺人地将刚刚就位的药童的注意力转移过来,“我要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