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儿谄媚地露出一个笑颜,把满脸疑惑的金柯推出去,换了一身纯白的衣裳,和她身上的衣服一样的款式,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她身上的红衣不仅穿了几天,还染了血迹,破了一个洞,似乎已经无法再穿了。
“苏三,你真的很不听话。”陪着上官飞儿出门,金柯无奈地抱怨,纵然他如何劝说,他也无法阻拦上官飞儿的所作所为。上官飞儿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她行事坚决、果断,似乎他除了配合,便别无选择。
到了端王府,齐云轩已经期待了很久,昨日便是上官飞儿与他相约的三日之期,他一整天都在盼着,却是到了深夜都不见上官飞儿前来。
为此,上官飞儿说了些抱歉的话。
临到拆线了,上官飞儿让丫鬟准备好工具,就揭开齐云轩的被褥,微微俯身,开始为齐云轩检查伤口。
见齐云轩露出了胸膛与肚子,站在旁边的金柯忽的拦住上官飞儿,惊道:“苏三,你干嘛?”
上官飞儿撑起身子,转过脸来,“柯柯,你不要大惊小怪的,我是在给世子拆线呢。世子肚子上的伤口已经基本上愈合,早些拆线,他也能早些复原。”
齐云轩躺在床上,眼睛看着金柯,几许不悦冒了出来。
上官飞儿游说了半响,金柯终于不加阻拦,她伸出手,拿过丫鬟托盘中的工具,手指无力而颤抖地给齐云轩拆线。她本是有伤在身,强打起精神来做这种事,着实的为难她。
“你怎么啦?脸色那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感受着上官飞儿在肚子上的动作,齐云轩双眸转到上官飞儿脸上,奇怪地问道。
上官飞儿一身白衣,连同帽子,围脖,披风都是白色的,料想也看不出她脸上的苍白,但细心观察之下,齐云轩还是发现了。
“没事。”上官飞儿牵强一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终于给齐云轩拆线完毕。
“我以后可以下床了吗?”齐云轩希翼地问,他已经躺在床上多日,躺得脑袋都晕了。
“可以,不过不能太久,每日活动活动就好。”上官飞儿说话中把工具放到丫鬟手上的托盘中,正要顺手给齐云轩拉好被子,金柯就过来将她扶到一边,另一个闲着的丫鬟见状,赶紧上前来给齐云轩盖被。
齐云轩不爽地睬了金柯一眼,道:“对了,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是中毒了吗?”
上官飞儿剪下来的那一截又涨又硬肠子,端王命人拿去给御医检查,却是没查出什么症状来。
“我当时看过了,应该不是中毒。世子得的是肠胃病,想必世子平时的饮食颇为挑剔,这才使得肠胃消化不良。久而久之,就把一些难以消化之物堵在了小肠内,令小肠发硬而肿胀,小肠是食物新陈代谢的必经之道,小肠发生了病变,在无法医治的情况下,只得把它切除了。”
上官飞儿坐在床头的矮凳上,慢慢解释,只是说话时,她身体乏力,脑袋也有些晕眩。
“什么叫新陈代谢?”齐云轩懵懂地问。
上官飞儿淡然一笑,道:“这个,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对了,端王爷是否在府上?”后面的问话,上官飞儿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丫鬟。
“苏大夫是想找端王爷吗?”精明而小巧的丫鬟面带着微笑地问。
“不用叫我苏大夫,我不是大夫,我只是一个生意人。”上官飞儿倚着金柯站起来,对别人给她“大夫”的尊称不是很满意。
那丫鬟愣了下,会意地一笑,“那好,苏公子请稍等,待奴婢去给看看王爷是否下朝。”
“好。”上官飞儿含笑点头,若不是有求于端王,她焉能大胆地给齐云轩施行医术?
“你说什么?苏公子?”那丫鬟要退出去时,齐云轩惊声问道。
说着他撑起身子,怀疑的目光瞄向上官飞儿,实难相信这个为他医治的大夫会是一个“男子”,要知道这些天来,他一直在心中念着、盼着,那种心理他知道是什么,也因此他惊讶得无与伦比,亦难受得有些惨烈。
“怎么啦?”上官飞儿转头,见齐云轩面上满是痛苦,不了解齐云轩怎的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你,居然……”齐云轩语出三字,忽地倒回床上,面如死灰一般一动不动。
金柯睥睨他一样,无任何表情,齐云轩的死活任何时候都与他无关。
上官飞儿忍着身体的乏力,坐回矮凳上,道:“你又感觉难受了吗?”
她要给齐云轩把脉,哪知手指方然碰到齐云轩的手腕,齐云轩就反应迅捷地缩回去,难过地道:“为何你会是……”
话到嘴边,他说不出来,他是端王的世子,一言一行都影响着端王府的声誉,是以,他怎么能让人猜到他喜欢“男人”之事?
“你好奇怪。”觉得齐云轩的变化不在于身体,而在于心情,上官飞儿不无担忧地站起。
端王在这时走了进来,听下人说齐云轩恢复得很好,他进门就笑容满面。客套了几句,他就直接问道:“苏老板不是事先说过要本王帮一个忙吗?你且说说看是何事?”
他派人去查过上官飞儿的底细,知道上官飞儿是外地来的一个皮货老板,是以,他也不作过多的措辞了,直接喊“苏老板”。
上官飞儿会意地一笑,口中说着道谢的话,心中沉思,念头转了两转,她没有直接开口,而是道:“听说端王府的贵人们在张成方老板处定制了不少皮衣,苏三不无其他想法,只求端王给施加一些压力即好。”
“就这么简单?”端王愣了,纵然他在朝中混了几十年,竟是没看出上官飞儿的心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