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沫儿只身探幽寻胜,小心翼翼地摸进洞,顿觉习习凉风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洞深很浅,只有百米深,乱石嶙峋,真是“山峻高而蔽日,下幽晦而多雨”各种各样的怪石自然堆砌着,曲曲折折,阴森可怕,恰似地狱一般,冷沫儿走到洞的尽头便迅速返了回来。
邪明宇找了个光滑的石头上坐下,便开始宽衣解带。
从洞深处走出来的冷沫儿瞧见邪明宇褪去了衣物,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时,不禁低下头去,不去看他。
“就打算一直低着头,不来看我吗?”邪明宇将湿漉漉的衣物拧出雨水,平放在大石头上,打算晾干。
一阵冷风吹过,冷沫儿不禁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虽说刚才邪明宇尽力帮自己挡雨,可是那瓢泼大雨还是把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将衣服脱了吧,若是你受了风寒,我怕回去被他们给杀了。”邪明宇那被雨淋湿的发髻随至于肩上,显得狂荡而又动人心魄。
冷沫儿有些尴尬,当着这冰山的面脱衣服,还真是不好意思。
邪明宇揉揉太阳穴,无奈摇摇头,背过身去,望着洞外的大雨,一句想让冷沫儿暴走的话传来:“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
“对你这冰山,我更没有兴趣。”冷沫儿白了邪明宇一眼,见邪明宇背对着自己,便开始解扣子,若真的受了风寒,家里那几位定不会轻易饶了自己,更不会放过邪明宇的。
邪明宇身形微怔,缓缓转过身,一脸邪魅地看着正专心致志宽衣解带的冷沫儿,一步一步朝冷沫儿走来。
冷沫儿猛然抬起头,邪明宇放大无数倍的俊脸呈现自己眼前,从邪明宇英俊的小脸蛋一点一点往下看,看见了松松垮垮的里衣微露出稍许白皙而又宽阔的胸膛,令人产生无限遐想。
冷沫儿小脸一红,扭过头去,该死!现在自己怎么对美男这么没免疫力了?真是丢人!
邪明宇微扬起嘴角,无意看了眼只穿一层纱衣的冷沫儿,目光便驻足了。因为淋了雨的原因,纱衣紧贴着身子,冷沫儿热火的身材尽收眼底,再看冷沫儿那娇羞的脸颊,如同鲜红欲滴的玫瑰,勾人心魄。
冷沫儿瞧邪明宇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一慌,“流氓!”一手挡住了邪明宇那炽热的目光,一手向邪明宇的俊脸挥去。
邪明宇一副没把冷沫儿的攻击放在眼里的样子,慵懒地抬起手抓住了朝自己挥来的柔荑,“怎么?你也会害羞?”
“你!”冷沫儿气急败坏,这臭冰山,每次都说话这么恶毒!真是讨人厌!
洞外下着倾盆大雨,洞内空气潮湿阴冷,冷风吹来,本来就穿了一件纱衣的冷沫儿被冻得瑟瑟发抖,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邪明宇的头传来阵阵疼痛,该不会是受了风寒?!见眼前的人儿被冻得有些发抖,便一把将冷沫儿拉入怀中,希望能给她一些温暖。
在心里咒骂了邪明宇无数次的冷沫儿忽然被邪明宇拉入怀中,虽然这个怀抱很温暖,但是冷沫儿为了顾及面子,毫不留情地推开邪明宇。
结果,邪明宇的头重重地压在自己的香肩上,本来紧紧地搂着自己细腰的手臂忽然松开了,冷沫儿怎么推都推不动,无奈之下,“喂!冰山!快点起来!”
半天,邪明宇也没有回答。
“摔死你算了。”冷沫儿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了邪明宇,结果邪明宇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缓缓往后倒去。
冷沫儿没料到邪明宇会往后到,连忙手疾眼快地接住了他。由于邪明宇挺拔硬朗的身材,冷沫儿没招架住,便被邪明宇压在身下,自己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邪明宇的脑袋刚巧压在自己的秀腿上。
冷沫儿暗骂了一声,都怪这冰山,故意跟自己过不去!正准备推开邪明宇的头,这才发现邪明宇闭着冷眸,脸色微红,一副昏迷的样子,冷沫儿连叫了他好几声,他也不应答。
冷沫儿的柔荑抚向邪明宇的额头,滚烫的额头令冷沫儿的玉手不由一颤,呀!这冰山发烧了!都烧晕过去了!怪不得自己给他说话,他不回声呢!定是刚才淋了雨的缘故!
可是,这荒山野岭往哪去找大夫呢?若是高烧不退的话,万一烧成傻子怎么办?他还是赫连国唯一的皇子,若是他烧成了傻子,那老皇帝不得伤心死!这赫连国的江山岂不是拱手他人?!另外,自己心里也舍不得他死······虽然他说话有些恶毒,待人冷漠,可是·······
冷沫儿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了,把衣物铺好在地上,将邪明宇安放好,先想办法把烧退了再说吧!可别真烧坏了脑子才好!
于是,冷沫儿将自己微干的衣物盖在邪明宇身上,撕扯下一片布条,自己只穿了一件薄纱便向洞外走去。
洞外大雨倾泻,下雨天显得灰蒙蒙的,本来晌午的天,如今看起来好像天就要黑了似的,空气里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令冷沫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冷沫儿冒着雨来到洞外不远处的小河边,将布条浸入河里湿透,河水冰凉彻骨,冷沫儿倒吸一口凉气,将布条从河中捞出来,再拧干,回到洞中,将布条叠好敷在邪明宇额上降温。
等布条被邪明宇那滚烫的额头烫的温热时,冷沫儿便再冒着雨去河边湿布条,再回到洞中帮邪明宇敷额头。
来来回回,不记得有多少次了,本来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冷沫儿,如今香汗淋漓。
可是邪明宇仍高烧不退,紧闭双眸,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