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影无踪带回皇甫国了,估计已经在路上了。”冷漠声音低哑,无力说道,心中却有些痛意。
冷沫儿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你们都是好样的,真好!”说完,冷沫儿扯过挂在衣架上的衣衫,披在身上,向外走去。
“他应该刚出城,现在去还来得及。”翎翔沙哑而又沉重的声音传来,冷沫儿顿了顿脚步,便扬长而去。
冷沫儿一路小跑,心如彷徨,在夜色中,她就像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孩子,好不容易来到城门口,却不想晚来了一步,城门刚好关闭,城门被关上了,她的心仿佛也被关上了门。
难道老天连送他最后一程的机会都不给么?
冷沫儿抬眸看向高高耸立,连绵不绝的城墙,莲步速移,掂起裙摆,一口气爬到城墙上。登上一座烽火台,朝下眺望,远近的山峦、树木都显得那么渺小。借着月光和烽火,才看清一行黑衣人抬着一口沉重的棺材,在夜色中缓缓前行,自己终究是来晚了,“皇甫承——”冷沫儿歇斯底里地大喊,而声音却显得如此飘渺渺小,如此苍白无力。
冷沫儿仰望夜空,俯视城下,墙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利箭,就算是身怀轻功,却也无济于事,跳下去定是必死无疑。本是防止贼寇攻城所用,没想到却架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冷沫儿欲哭无泪,欲歌无词,心中有的是暗流般滚动的悲伤。瘦弱的身影站在城墙上,吹着冷风,像个木雕泥塑般地一动也不动,仿佛那行黑衣人在她心肠上面系了一条绳索,走一步,一牵动,都牵得她的心肠痛不欲绝。只能呆呆地望着一行人欲行渐远的身影,却什么都做不了。
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冷沫儿扭头望去,只见邪明宇一手拿一大坛酒,往不远处哨兵平日用的桌上一摆,邪魅地瞟了冷沫儿一眼,“借酒消愁可好?”
“只恁以酒浇愁,只怕举杯销愁愁更愁。”冷沫儿垂下眼帘,浅笑,而手却拿过一坛酒,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邪明宇看着自斟自饮的冷沫儿,居然有种想把她狠狠搂入怀中给她温暖的冲动,呃,自己这是怎么了?未喝酒倒先醉了。
邪明宇苦笑不已,怕自己真的抑制不住自己内心强烈的保护欲望,便拂袖离去。
说是离去,其实是在远处静望着那个让人疼惜的人儿,看不出她跟自己还有相同之处,总是把苦往肚子里咽,总是表面装出一副冷若冰霜,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内心比谁都脆弱,比谁都需要温暖,比谁都没有安全感。呵呵,都是孤寂的人罢了。
殊不知,在城墙暗处,小可爱状的冷漠将冷沫儿的痛楚,无奈尽收眼底。他知道,他守护的女子心痛了。他不忍,也不愿看到伊人香消玉损,痛彻心扉,所以·······冷漠决然地望了远处借酒消愁的冷沫儿一眼,便纵身跳向城墙下。
夜,伊人独坐,倚月下,何时望月,目光滞不回?了了青丝发映首,泪在流,心在痛,勿复言,杯酒腹化。
夜,众君难寐,人悴憔,隔窗望月,怎言不消魂?只此一生惟爱伊,自叹息,空悲切,情难忘,此己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