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给你画张他的像吧。”冷沫儿来到砚台前,铺上纸张,头也不抬地对邪明宇说:“过来研墨。”
邪明宇有些诧异,貌似周围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别人了。莫非是要自己给她研墨?!自己可是堂堂的武林盟主,怎可为一女子研墨?太不像话了!
“怎么?堂堂的武林盟主,连这点小事都不会做么?”冷沫儿知道邪明宇摆他那臭架子,她偏偏不吃那一套,今日非灭灭他的锐气不可,更何况,自己是真的不会研墨·······古代就是麻烦呐!
明知道冷沫儿使用激将法,但邪明宇还是脚步不听使唤地走过去,将墨锭研磨面平置砚面,用力均匀,速度均匀,向一个方向研磨,左手拿起一蒂叶状的砚滴,往砚池里滴了几滴水,墨汁很快便有了浓度。
哟,看来这武林盟主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书房啊!还真是贤惠!
冷沫儿瞟了一眼,面无表情专心研墨的邪明宇,右手拿起砚笔,左手拂袖,脑海中浮现着皇甫承狂放不羁的模样,便细致地临摹起来。
此情此景当真是唯美至极,男子玉树临风站在一侧研墨,女子柔美飘逸专心凝眉作画。
原本手拿药碗想推门而入的寒逸轩,站在门外观望了一会,便摇头离去,沫儿可是对邪明宇有意?唉,换做天下任何男子无论沫儿钟情于谁,自己都能接受,唯独只有邪明宇,万万不能。
半晌后,冷沫儿收笔,看着画上栩栩如生,仿佛真人一般的皇甫承,冷沫儿眼圈微红。画上的皇甫承还是那双剑眉,那对细长的桃花眼,那高挺的鼻子,那令人炫目的坏笑,那放荡不拘,玩世不恭的样子。
邪明宇看着在冷沫儿的画笔之下,画得淋漓尽致的皇甫承,心里不免有些烦躁,该是怎样的情意,居然能把一个人记得这么刻骨铭心,想必皇甫承在冷沫儿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接下来几日,邪明宇派出手下竭尽所有人前去悬崖脚下的小河里打捞,贴出了几万余张告示查找皇甫承的下落。
冷沫儿却被寒逸轩,翎翔,冷漠他们几个强制关在房内养伤,生怕冷沫儿再出什么差错。
这日晚,冷沫儿嫌呆在屋中枯燥无味,便让莹莹带着自己去院子里走走。
“姐姐,夜深风凉,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莹莹帮冷沫儿披了一件外衫,右手挽着冷沫儿的玉臂,左手打着灯笼。
冷沫儿拍拍莹莹的小手,“莹莹啊,姐姐的伤早就好了,再说了就那点伤算什么?你别把我当初重症患者好不好?不信你看!”说着还在原地转了一圈,证明自己没事。
莹莹半懂不懂地听着冷沫儿的话,但还是不放心冷沫儿,连忙拉住冷沫儿的胳膊。“姐姐,你还是小心为好。”
冷沫儿无奈,不过被人关心确实挺好,自己还真是不太习惯呢!
忽然,听见草丛后有打斗声,好奇心又迅速涌了上来,谁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打架?难不成是什么武林高手?坐在一旁看个好戏,也能打发打发时间呐!
冷沫儿让莹莹站在原地等着自己,而她却猫着腰来到草丛后,定神一看,是邪明宇和寒逸轩!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一剑一扇两种武器打得不可开交,招招都欲想将对方置身于死地,这俩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出手这么狠毒?!自己还是先静观其变再说。
“邪明宇!今日我就要用你的血去祭拜我的父亲!”寒逸轩充满怒意地大吼,眸子里都扇动着火焰,一触即发。
邪明宇冷哼一声,“是你父亲技不如人,休得怪我!”
寒逸轩怒吼一声,便向邪明宇攻来,俩人打得不分上下。
难道是邪明宇杀了寒逸轩的父亲?怪不得那日在林中,邪明宇想杀了寒逸轩,原来是怕夜长梦多,寒逸轩来找自己报杀父之仇啊!所以才先下手为强。不过,看他俩这样的不分你我的打下去,就算是打到天亮也难分出胜负来,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冷沫儿腾空而起,用内力抵挡住他们的攻击,他们两人被冷沫儿突如其来的内力逼得连续后退几步。
“你怎么来了?”两人停下争斗,看着突如其来的冷沫儿,不免有些诧异。
冷沫儿站在两人中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你们打算打多久?”
寒逸轩微喘粗气,手持玉扇一摇,发丝随风飘动,望着冷沫儿,“这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快回屋休息去吧。”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得找人来给你们收尸呢!”冷沫儿表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理由说得有些牵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刚本针锋相对的邪明宇和寒逸轩听冷沫儿这般说辞,分明是在担心自己嘛,于是两人气氛缓和了一点。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百炼钢成绕指柔。
冷沫儿见两人的气氛没有那么紧张了,接着说:“大家应该和平相处,知道么?”
“难道和自己的杀父仇人,也要和平相处吗?”寒逸轩反问,怒火迅速上升,怒瞪着邪明宇。
“这·······”冷沫儿一时语塞。
邪明宇神情自若,手持宝剑,负手而立,理所应当地说:“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父亲身为武林盟主,却技不如人,死有余辜!”
“你!找死!”寒逸轩青筋暴起,满腔怒火,一触即发,想不到平日里一向温文尔雅的寒逸轩生气起来爆发力居然这么大。
眼看着两人又要打起来,冷沫儿秀眉一瞥,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大喊道:“莹莹!上茶!你姐姐我今晚不回屋睡了,今晚我要在这里看戏!”
此言一出,原本怒不可遏的两人停止了手中动作,看向前方淡然自若,还有闲心喝茶的冷沫儿,寒逸轩心中憋屈得一肚子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又想起冷沫儿说今晚不回屋睡了,如今她大病初愈,夜里风寒,万一着了凉可如何是好,只好狠狠地怒瞪了邪明宇一眼,便摇着羽扇,拂袖离去。
邪明宇收回宝剑,望了一脸得意的冷沫儿,寒气逼人,冷哼一声便也离去。
冷沫儿望着邪明宇离去的背影,危险地眯起双眸,只要我在,就休想动寒逸轩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