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晨天是相信冷沫儿的,不过,表面上还得表现出大义鼎然的样子。
“既然皇后说是冤枉,那不妨派人搜宫!一来是还皇后清白,二来也是让茹婕妤安心,皇后意下如何?”
“臣妾全凭皇上做主。”沛菡一副梨花带雨,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个温顺的小绵羊呢!
小福子把凤鸣殿里的宫女太监侍卫全都带了过来,让冷沫儿一一查看,另外派了一批侍卫开始搜宫。
一炷香后,侍卫们纷纷来报,说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而冷沫儿瞧着这些宫女太监侍卫,都不是男扮女装那个“宫女”。
慕容晨天心里已经有了定数,看来这次冷沫儿是凶多吉少了。
沛菡一脸无辜地问冷沫儿,“茹婕妤,本宫宫里可有你说的男扮女装的‘宫女’啊?”
冷沫儿有种被算计的感觉,隐忍着摇了摇头。
“茹婕妤不是说亲眼看见本宫和别的男人行苟且之事吗?茹婕妤这深更半夜的跑本宫的凤鸣殿来做什么?更何况,茹婕妤还在禁足中,没有皇上太后和本宫的旨意是不得擅自踏出茹意宫的!难道茹婕妤忘了?”沛菡凝视着冷沫儿,表情严肃,一副揪着冷沫儿小辫子不放的气势。
冷沫儿暗暗握紧拳头,该死!居然被沛菡摆了一局!“臣妾是来寻臣妾的贴身宫女双儿的。”
“茹婕妤的贴身宫女不去茹意宫找,你来本宫的凤鸣殿找什么?”沛菡装出不解的样子。
冷沫儿一听,这沛菡是打算不承认了?
“皇后娘娘,好记性啊!难道皇后娘娘忘了,你今日将臣妾的贴身宫女双儿带回凤鸣殿学规矩的事了?”
“什么双儿?学什么规矩?”
沛菡皱起眉头,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本宫什么时候把你的宫女带回凤鸣殿了!茹婕妤,虽然你诬陷本宫不成,但你也不能血口喷人啊!”
冷沫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了沛菡那虚伪的样子!心里却更担心双儿的安危,沛菡为了自保,只怕双儿现在是凶多吉少了。
“你把双儿怎么样了?!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动我的双儿!”
“哟,茹婕妤,真是重感情啊!可是本宫真的不知道你的双儿在哪儿,你若非说本宫带走了你的双儿,那可有证人?”
沛菡装出好心帮忙的样子,沛菡不当演员真是太亏了!
冷沫儿苦笑,“证人?!当时在场的都是你的人,谁会出来给我作证?”
慕容晨天瞥眉,冷眼看着沛菡和冷沫儿的唇枪舌战,一脸的不耐,“好了!皇后,你身为后宫之主,却不以身作则,在这里斤斤计较,成何体统?!”
沛菡轻拭眼泪,楚楚可怜地说:“臣妾知罪,请皇上开恩。”
“茹婕妤!”慕容晨天暗自叹气,若这次不严惩冷沫儿,只怕堵不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前朝的沛国公一党又该拿此事大做文章。沛菡肯定有问题,冷沫儿所言不虚,只是没有证据,只能先用缓兵之计,暗中调查。
“你私自踏出茹意宫,夜闯凤鸣殿,诬陷皇后在先,满口胡言在后,种种罪名,实在是罪不可赦!来人!将茹婕妤押入大牢!听候发落!”慕容晨天强忍着心疼,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完,转过身,背对着冷沫儿,他不敢看她那双哀怨的眼神。
冷沫儿淡然地望着慕容晨天那绝情的背影,缓缓说出一句话:“你还是不信我。”
沛菡示威似的冲冷沫儿不屑地扬起了嘴角,想着冷沫儿就要被关入大牢,就觉得大快人心!
冷沫儿那冷若冰霜的美庞没有多余的表情,冲慕容晨天的背影盈盈一礼,“谢皇上恩典!”
这句“谢皇上恩典”包涵了多少绝望和苦涩。
两个侍卫来到冷沫儿旁边,准备将冷沫儿拖走。
冷沫儿甩开侍卫,“我自己会走。”
说完,冷沫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凤鸣殿。
就算输,也输得有骨气,不给任何人看自己笑话的机会!
凝心转头看向慕容晨天,只见负手而立在窗前的慕容晨天,眼眶稍红,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流出了一丝鲜血,手仍紧紧地握着。
凝心知道他的心在疼,为了冷沫儿的委屈在疼,为了身为帝王的无能为力在疼。
唉,人活着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和迫不得已,帝王亦是如此。
大牢内。
冷沫儿被狱卒丢进一间牢房,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大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
冷沫儿害怕地蜷缩在牢房的一个角落里,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唉!
梦茹死在了后宫的勾心斗角,但愿双儿能安然无恙才好!
至于他·······慕容晨天,自古帝王最无情,这个道理自己何尝不知?但还是忍不住地心痛。
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能够早日揭穿沛菡的真面目,将梦茹之死查得水落石出,自己也便能安心的离开这个皇宫,离开慕容晨天,去和翎翔,冷漠,皇甫承,寒逸轩,邪明宇安静的生活了。
虽然自己身处大牢,可是想起翎翔,冷漠,皇甫承,寒逸轩,邪明宇后,心里便暖暖的,他们还在等着自己。
冷沫儿在脑海里想象着出宫以后的生活,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一道黑影闪入大牢,那道黑影站在离冷沫儿牢房不远处的黑暗中,久久不动,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熟睡中的冷沫儿,仿佛永远都看不够,看不厌。
良久,天微微亮了,一道光线从窗外照射到黑影的脸上,鬼面具!原来是日辰!
日辰听到狱卒查房的声音,深深地看了冷沫儿一眼,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