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晨天扬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半眯着深邃的双眸,反问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让朕如何去信你?”
呵呵,他最终还是不信自己,罢了罢了,无所谓,两个人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感情?不是扯淡吗?!
冷沫儿无力地苦笑,跪地说道:“臣妾罪该万死,请皇上下旨责罚吧。”
慕容晨天收缩瞳孔,冷眼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那抹倩影,心里却五味杂陈。
“皇兄,要罚就罚臣弟吧!臣弟当时是救人心切,平白污了茹妃娘娘的清誉,臣弟罪不可赦,罚臣弟吧!”慕容逍然连忙磕头,一心想护着冷沫儿。
慕容晨天抿着嘴唇,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手足兄弟,一个是自己的心头挚爱,心里满满都是妒火,鬓角有一条青筋轻轻跳动。
“好!很好!菡儿,你说,该怎么惩罚他们两个?”慕容晨天搂住沛菡的细腰,低头问道。
沛菡先是诧异,随即扬起嘴角,一副得意的样子,“茹妃身为妃嫔,却漠视皇威,霪乱宫闱,理应五马分尸。”
说罢,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皇后实在是太过歹毒!
“但是,念在茹妃德才兼备,贤良淑德,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废其妃位,降为婕妤,永生不得踏出茹意宫门半步,否则杖毙。”沛菡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轻笑。
好啊,沛菡,算你狠!只要本姑娘活着,你就休想好过!
“至于安逸王···安逸王是皇上的亲生弟弟,也是慕容帝国唯一的王爷,自是不敢有所惩罚。不过,安逸王平日里出入皇宫频繁,今后无传召,不得入宫!”沛菡挑眉,这下算是扬眉吐气了!
“皇上对臣妾的决定,可还满意?”
慕容晨天宠溺地点点头,“朕自然满意,既然皇后发话了,就按皇后说得去做。”
冷沫儿表面气定神闲,心却在滴血,隐隐作痛,不停地安慰自己,他和沛菡只是在演戏,对,是在演戏,自己不必去在意。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恩典,臣妾感激不尽。”冷沫儿故大声一吼,行了个大礼,便在雨中拖着身子缓步离去。
双儿紧跟其后,望着冷沫儿那失望,甚至是绝望的背影,心疼不已。
更加不解的是,皇上本是对自家娘娘宠爱有加,如今怎么却任由皇后娘娘胡来?宁愿信皇后在旁煽风点火,也不信自己娘娘的话?!
唉,真是圣心难测!
慕容逍然看冷沫儿离去时,嘴角那抹无力的笑容,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心痛。皇兄真是糊涂!怎么听得沛菡的胡言乱语,按理说皇兄不是那种随便儿戏之人,今日怎么却···
慕容晨天没有去看冷沫儿,而是低头和沛菡说笑。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舍不得,有多难过,有多无奈。
更何况,今日她和皇弟的事就算自己不去追究,沛菡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如今沛爵回京,沛国公一家独大,自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激化矛盾。
本想一心保护你,没想到你竟和逍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就算这其中有误会也好,可是,叫朕如何去原谅?如何去相信你和皇弟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沫儿啊沫儿,你要朕拿你怎么办?
冷沫儿步履摇晃,向茹意宫走着,雨点儿落在沫儿的头上、身上。
沫儿仰面向上,闭着眼,刚才发生的一幕幕都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当真这么狠心吗?自己对他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
自古帝王最无情,这句话说得真好!
“娘娘···”双儿终于跟了上来,连忙为冷沫儿撑着伞,心疼地说:“娘娘,你别这样折磨自己了。皇上是一时没有想通而已,等皇上想通了,自会来找娘娘的。”
“呵呵,不会的,不会的···”冷沫儿苦笑连连,“他连一点信任都没有,我还祈求什么呢?”
双儿欲言又止,找不到能够安慰冷沫儿的话,只好无力地叹了一声气。
“就让我淋雨吧,只有这样,我才会大脑才会更加清醒,我的心才会更加冰冷,就用雨水来麻痹我的全身吧。”冷沫儿推开举在自己头顶的油伞,独自站在雨中。
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分不清身上是冰冷还是伤痛,更分不清的是我的心,它是在哭泣还是在滴血。
回到茹意宫,双儿帮冷沫儿褪去了湿漉漉的衣衫,冷沫儿盖着锦被依偎在床上,双目无神。
双儿忍不住叹气,自家娘娘何时这样过?“娘娘···折腾了一天了,双儿去给您弄点吃的。”
“···”无回应。
双儿无奈摇摇头,转身时,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看娘娘这样,自己心里也是难过不已。
冷沫儿就这样静静躺着,不喜不悲,不哀不怒,如同一个木偶般。
不久,双儿便端了一碗稀粥过来,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双儿坐在床边,轻舀一勺,吹去热气后,放在沫儿嘴边,苦口婆心道:“娘娘,您多少吃一点吧。”
冷沫儿别过头去,淡淡地说:“我吃不下···”
“您不吃饭可如何是好啊?”双儿皱眉,娘娘的脾气真是倔!
“少吃一顿死不了,你去吃吧。”冷沫儿面朝里,看都不看稀粥一眼。
双儿无奈,只好把稀粥放到桌子上,回到床边,想陪沫儿说说话,安慰安慰她,“娘娘,你可别难过了。”
冷沫儿仍静静地躺着,“双儿,再帮我加个棉被,有点冷。”只感觉脑袋里面轰轰的,混沌一片。
双儿有些疑惑,已经步入夏天了,娘娘怎么会感觉冷呢?
帮冷沫儿盖好锦被,无意间碰到沫儿的额头,额头滚烫,如同火炉一般。
双儿心惊,娘娘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又伸手抚在沫儿的额头上,好烫!而且娘娘还感觉冷,肯定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