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华清宫大殿内。
冷沫儿早已恭候多时,太后娘娘才从屏障后缓缓走了出来。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冷沫儿福身。
太后娘娘点点头,清秋扶着她坐在高座上,仍是那一脸的威严,“茹妃可真准时啊。”
“太后娘娘吩咐,臣妾自然不敢怠慢。”冷沫儿微微一笑,奉承道。
太后面色缓和,“你这嘴儿说得倒是好听。”
冷沫儿低头浅笑,太后昨日嘴上说要亲自给自己讲宫里的规矩,想来应该是对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感兴趣吧?
“昨日哀家听你讲得花木兰从军的故事,虽说哀家不赞成女子从军一事,不过这故事倒是挺有新意。”太后说起来仍意犹未尽,“茹妃说是从市井闲人那里听来的,不知可还有其他什么不成正气的故事,可讲来听听,哀家好好开导开导你。”
汗颜···想听故事就直说嘛,表面上还冠冕堂皇的样子,嘴上不承认,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子,跟慕容晨天都是一个样,死要面子!这太后娘娘可真是有意思!
“那太后娘娘,臣妾今日就讲个昭君出塞的故事,可好?”冷沫儿脑子里灵光一闪,就不信昭君出塞这么经典,这么有代表性的女性打动不了太后那铁石心肠!
太后洗耳恭听,“你尽管讲便是。”
“匈奴呼韩邪单于阏氏。她是汉元帝时以宫女入选掖庭的。时,呼韩邪来朝,帝敕以五女赐之。王昭君入宫数年,不得见御,积悲怨,乃请掖庭令求行。呼韩邪临辞大会,帝召五女以示之。昭君丰容靓饰,光明汉宫,顾影徘徊,竦动左右。帝见大惊,意欲留之,而难于失信,遂与匈奴。”冷沫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这汉元帝当真是活该!”太后听得如痴如醉,忍不住感慨道。
“昭君出塞后,汉匈两族团结和睦,国泰民安,”边城晏闭,牛马布野,三世无犬吠之警,黎庶忘干戈之役“,展现出欣欣向荣的和平景象。”冷沫儿一脸憧憬道,心里也是对王昭君如此深明大义,感到佩服不已。
太后忍不住拍手叫好,赞许地点点头。
“出塞和亲时,一路上,马嘶雁鸣,撕裂她的心肝,望着漫天黄沙,孤雁南飞,不觉幽思自叹,无限感伤,便弹起琵琶,一首《出塞曲》寄托了浓厚的乡愁和一丝憧憬,声声催人泪下,而南飞大雁望着惊艳的女子,听着凄婉的琴声而扑落于平沙之上,遂成”平沙落雁“的千古绝唱。”冷沫儿能想象到昭君出塞时的景象,不由感慨万分。
“飘飘秀色夺仙春,只恐丹青画不真。能为君王罢征戍,甘心玉骨葬胡尘。”太后颇为动容,“好个为国为民的女子!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子,却为两国江山百姓和睦亲善与团结做出了巨大贡献,真是令人钦佩!”
瞧太后如此赞不绝口,冷沫儿不由趁热打铁,“是啊,太后娘娘,其实女子不一定就跟您想象的那样,必须在家相夫教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个市井闲人给我讲得奇女子的故事有很多呢!”
“哦?”太后两眼放光,随即面色微变,“可这些终究只是故事罢了,听听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