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冷沫儿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只好作罢。
这时,小福子在门外问道:“启禀皇上,太后娘娘请您去华清宫一趟。”
“朕知道了。”慕容晨天皱眉,偏偏这时候母后让自己过去,这可如何是好?
冷沫儿站在一旁不语,慕容晨天在铜镜里照着被咬破的嘴唇,鲜血仍不断地往外溢,若这般模样去见母后,母后必定该追究茹妃的责任了!
算了算了,随其应变吧!
慕容晨天整理好衣袍,留下冷沫儿一人,便大步走了出去。
小福子眼尖,瞧皇上的嘴被咬伤了,大惊小怪道:“哟!皇上!您的嘴···”
“闭嘴!”慕容晨天狠狠地瞪了小福子一眼,小福子便乖乖地跟在身后,一起朝华清宫走去。
华清宫,也就是太后的寝宫。
太皇太后高坐在大殿之上,皇后沛菡坐在侧席。
只见太后外披一件艳红色拖地长袍,领口和袖前都用金丝绣着朵朵祥云,整件长袍上零散随意的布着优雅的兰花,显得庄重端雅。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玛瑙,尽显威仪。岁月的痕迹攀上了她当年风华绝代的容颜,一对镶着红宝石的耳垂优雅地垂下,增添了几分和蔼,几分慈祥,头配雕刻牡丹的金钗,垂下的流苏镶嵌着闪耀的红宝石、像一支傲放的红梅,正如太后的骄傲,正如她那身份的尊贵。
慕容晨天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儿臣给母后请安。”
“快快请起。”太后眉开眼笑,跟寻常人家的母亲没什么两样。
慕容晨天起身,向太后走去,忽瞥见坐在一旁的皇后,挑眉问道:“菡儿也在呢?”
“臣妾给皇上请安。”沛菡连忙起身,盈盈一礼。
慕容晨天挥挥手,示意平身。
“皇上,你的嘴怎么流血了?”沛菡见慕容晨天嘴角的血迹,忍不住问道。
太后一听,满脸关切,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出什么事,“天儿,你这嘴是怎么回事?”
慕容晨天有些埋怨沛菡多嘴,有心包庇茹妃,“儿臣只是用膳时太过鲁莽,不小心把嘴给咬破了。并无大碍。”
“是吗?”太后狐疑地问了一句,瞧慕容晨天额头生汗,随后眉开眼笑道:“下次小心就是了,你身为一国之君,用个膳都能将嘴咬破,传出去还不笑掉了大牙?”
慕容晨天汗颜,若不是替茹妃圆谎,自己怎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母后所言极是。”
“好了,天儿啊,哀家今日叫你过来,是有话要跟皇后你俩说。”太后叹了一声气,缓缓说道,“哀家觉得啊,咱这宫里缺点人气!母后我啊,整日心里都不舒坦···”
一听这,慕容晨天就知道了自己母后的意思,是想抱孙子了!想来定是这皇后在母后面前煽风点火了,这女人!
“母后,儿臣知道母后的心事。不过,儿臣现在还没有打算。”慕容晨天皱眉,整天听这话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
说罢,太后拍案而起,威严凛凛,“那皇帝是打算等哀家入土了,再传延子嗣吗?”
众人跪地,慕容晨天无奈了,“母后息怒,儿臣一定好好努力,早日让母后抱上孙子!”
“哼!”太后凤眸一瞥,“皇上所谓的努力,就是把那茹妃宠得无法无天是吗?”
慕容晨天脸色阴寒,冷眸瞥向沛菡,沛菡心虚地低下头不语。
“你不要责怪菡儿!菡儿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慕容国的江山社稷考虑!”太后瞧见了慕容晨天看沛菡的眼神,“哀家听闻那茹妃国色倾城,想来就是妲己转世,魅惑人心。不然皇上怎么随随便便地赐一个妃子椒房之宠?”
“还望母后息怒,切勿听了旁人流言蜚语,乱了心思。”慕容晨天语有所指,本就猜出了有人会因为自己赐给茹妃的椒房而生出事端,没想到竟然闹到母后这里来了。
太后满脸威仪,“哀家自有定夺。”
“若无他事,儿臣还要处理朝政,先行告退。”慕容晨天福身,便阴着脸离去。
太后见慕容晨天生了性子,自个也莫名的烦躁,那茹妃到底是何方妖孽?竟把自己的儿子给迷惑地顶撞自己?非要见识见识才行!
“菡儿,你们年轻人的事,以后别再来找哀家处理了。凡事皇上自己定有打算,何须你去操心?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
太后也没个好脸色,警告味甚浓,她曾经也是在深宫中勾心斗角,跌爬滚打才坐在今天的位置上。沛菡的那些把戏,她又怎会不知?不过是想早点抱上孙子的心切,才和沛菡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罢了。
“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沛菡心里自是不痛快,想起刚才慕容晨天看自己的眼神,想来他一定讨厌死自己了,都是因为茹妃那个狐狸精!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皇上怎会对自己这样?
太后瞥见了沛菡眼底的歹毒和怨气,无奈摇摇头:“哀家累了,皇后告退吧。”
说完,贴身宫女清秋扶着她,便向殿后的寝宫走去。
沛菡收起恨意,福身道:“恭送太后娘娘。”瞧太后离去后,便离开了华清宫。
“清秋啊,你说说这后宫是不是又该不太平了?”太后问道。
清秋是宫里年长的宫女,从小便跟着太后,直到现在。对太后一直是忠心耿耿,太后也一直把她当做是贴己人,因为是太后身前的红人,所以就算是嫔妃们也得礼让三分。
“娘娘说笑了,这后宫啊!从来就没太平过。”清秋轻笑,却所言不虚。
太后坐在华清宫后花园的摇椅上,点点头,“是啊!哀家老了,眼也花了,管不动了!”
清秋边给太后按摩,边说:“其实娘娘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唉!但愿天儿能平乱前朝,安抚后宫,这些担子,可就压在他一人身上了。”太后叹气,心里替自己的儿子忧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