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老夫人这才睁开了眼睛,对着佛尊磕了几个头,老嬷嬷连忙上前搀扶起老夫人,轻声禀报:“老夫人,大小姐来了半个时辰了。”
看着站立在旁,亭亭玉立的孙女,老夫人的目光并不似那日的威严有力,反而还带点温和与沧桑。
“妆儿…”老夫人上前探出手,却被叶紫妆退后几步避开了。
叹了口气,也不恼的对老嬷嬷点点头。
老嬷嬷对着二人俯了俯身,低头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叶紫妆望着老夫人:“不知奶奶唤我来有何事?”
老夫人看着她带着许些警惕的神情,心中倍感无力。
“你会如此,我知是我之责,可奶奶也是无可奈何啊。”老夫人说着深深看了眼叶紫妆,走到了香鼎前。
出乎意料的拔起了香火,丝毫不嫌脏的在香灰里摸索着。
正在叶紫妆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老夫人将手拿了出来,似乎还捏着什么东西。
老夫人拍了拍灰,朝着手中的东西吹了吹,叶紫妆才看清楚了好像是个令牌,却又比普通的令牌小上一倍多,而且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呈现紫红色,像玉却又不似玉那么通透。
“这是你娘留给你的,她称它为';圣令';。”老夫人伸手将其递给叶紫妆。
叶紫妆有些恍惚的接过‘圣令’:“我娘?这个令牌有何用,为何我娘一介妇人会有如此特别的令牌呢?”
叶紫妆端详着‘圣令’轻轻的吐出几句话,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老夫人。
老夫人听到叶紫妆的疑问,看着她,透过那对轻灵狡黠的猫眼儿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
“你娘善良端庄的女子。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不是这,而是她无拘无束,有主见的性格。几年前你娘在临盆的前三天突然将这个圣令交给了我,再三嘱咐我圣令决不可见天日否则将军府便会招来血光之灾。待你懂事交予你,并要我转告你,未能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决不能拿出它。若有性命之忧就吹响它,但是圣令一响祸福难料。”
“我娘为何会有这样的令牌?她到底是何人,又是何意?”叶紫妆皱了皱眉头。
“你娘的身份无人知晓,就连你爹爹亦不知道,她是你爹爹第一次出征凯旋而归时带回来的。那时我并不赞同你爹娶她,但你娘已经怀有你且性子好,我便应了。一直以为她是位家道中落的孤女,那日我拿这令牌才知晓,你娘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老夫人顿了顿接着道:“我那时也奇怪为何她不今后亲自交予你,而是让我转交,之后她难产而去,我才恍然大悟。”
“就是因为‘圣令’你才不问世事,居住据此吗?”叶紫妆心中对老夫人的行为有些不解。
老夫人点点头,面露慈爱:“不错,听你娘的意思是还有一股暗影势力一直在寻找‘圣令’,而且这势力的实力庞大,示将军府只会为蝼蚁。所以你娘去世后,我便一直居住于此不问世事,等待着你的成长。”
叶紫妆心中有些震惊,娘亲的身份、老夫人的隐居、圣令的特殊这些事因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那现在这‘圣令’奶奶要交给我了吗?”叶紫妆看着手中这唯一娘亲留给她的东西。
看着歪着脑袋问她的孙女儿,老夫人心里淌过一阵暖流:“奶奶知道妆儿现在已经懂事了,也就要嫁人了。”
听到老夫人的肯定,叶紫妆收起‘圣令’向前庄重的行礼:“奶奶,谢谢!”
忠义王府
白幽正带领着工匠在房间和院外忙活着,而白玺逸则坐在一旁的靠椅上看着一张图纸发呆,旁边放着白幽带回来的两罐金银花蜜。
白玺逸嘴角带着笑,就算不吃单是看着心里都觉得甜的。
晚膳前,终于做好了图纸上的东西。
就连白幽的鼻尖都浮着丝丝的汗珠,待打发走了一行工匠后白幽还是有些发怔:“这世子妃可真是稀奇古怪呢。”
一个藤椅四角用坚固的绳索如同秋千般牢牢的固定在空中,藤椅很宽敞,躺下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藤椅的顶头蚕丝的纱帐分别系在四个绳索之上,放下之后可以罩住整个藤椅使用空间,夏日还可以驱虫挡蚊。
白玺逸走至藤椅前,拉了拉绳索,试着坐了上去,藤椅随着他的轻轻的摇晃着。
嗯,很牢固很舒适,她会满意吧。
站稳身子,摸了摸有些微凉的藤椅:“白幽,我记得书房里有邦国进宫的九尾狐银毛毯吧。”
白幽瞪了瞪眼睛,那邦国进贡的九尾狐银毛毯可只有两张啊,连皇上都没有,一张在太后那,一张便赏赐给了世子。
世子这是要给世子妃做椅垫用吗?白幽有些无奈,但世子发话他能说什么呢,乖乖的去拿来吩咐侍女放在藤椅上铺好。
白玺逸看着还在微微摇晃的藤椅,四周的薄纱也随之轻轻飘动。想着娇美淡雅的人儿将在这上面慵懒的休息小憩,他的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期待。
白幽看着白玺逸挂着笑意的嘴角,摇了摇头,他已经习惯了似乎只要是跟这世子妃有关的事或物,世子总会露出那发自内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