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天空中的月亮,洒下一地清辉,面前的小区道路上空无一人,那股骤然刮起的冷风还未散去,随同心底涌起的寒意,让我接连打了几个冷颤。伸手揉了揉眼睛后,再次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小区依旧冷冷清清,根本看不见之前那熙熙攘攘的人群。
“刚才是我眼花了,还是因为我今天受到了太多的惊吓而产生了幻觉。”我在心底喃喃说道。
长长的出了口气,我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片刻后才向自己租住的楼上走去。
漆黑的楼道内没有丝毫的光亮,只能听到自己脚步踏在楼梯上的声响,偶尔有几声野猫的叫声在楼道内空洞的传来,无名的恐惧感伴随而来,令我的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来到门口,我哆哆嗦嗦的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摸索到电灯的开关。
“啊……”
就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我不由失声叫了起来,只看到一道身影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当我看到那人的面容时,更是无比吃惊,瘫软在了地上。
看清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的面容后,我几乎魂魄离体,因为这个人的长相,几乎和我一模一样,就像另外一个自己一般。此时坐在沙发上那个与我长的一模一样人,正一脸笑意的望着我。
“你是谁……”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都是软的,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
“呵呵……”轻笑声从坐在沙发上的那人口中传来:“别怕,我没有一点的恶意,更不会伤害你,之所以要来找你也是要帮助于你!”
看到坐上沙发上的那个人,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恶意的举动,我才扶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因为内心的恐惧,我的脸在不停的抽搐着。
“那你赶紧走,如果不走的话,我就打电话报警了!”努力的使自己镇静下来,我一边说话一边拿起手机。
“呵呵……”笑声再次从那个与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口中传来:“就是你打电话报警,警察来了也不会相信你的话!”
“为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个人。
那人毫不在意的说道:“因为普通人根本看不到我!”
“不可能!”我不相信的说道。
“不可能?”那人挑了下眉头,依旧是一脸的笑意:“刚才在小区里,你还记的你看到的那些人么?”
想起刚才在小区里遇到的那一幕,不寒而栗的感觉涌上心头,我伸手指着眼前的这道身影:“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那与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笑道:“因为他们刚才要找的人是我,却误打误撞的把你当成了我……”
“你倒底是什么人?来找我做什么?”我说话的同时站起了身形,想要开门跑出去。
嘭……
就在我的腿刚刚迈动脚步之时,重重的关门声响在我身后传来,房门突然间自己关上,我顾不上吃惊,转身试图打开房门,却发现根本无法打开房门半分。
“别怕,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
在我心底越发慌乱之际,那人的声音继续传来:“我来找你帮我打一场官司,因为现在能帮助我的人,只有你一个!”
“找我打官司?”无法打开房门,对方的话又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只是一个与律师事务所的合同都没签的小实习律师,根本没有出庭的资格,我劝你还是去找那些大律师罢!”
“我惹下的官司阳间的法律可管不到,只能在阴间打!”那人说话的同时,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你知道为什么我来找你么,是因为你可以看到别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这是个疯子!”我在心底暗道。
看着我,那人继续说道:“你叫杨亳,你是你们家这一代最小的一个,今年二十四岁,出生在阴历七月十五中元节,今天就是你的生日!”
我看着这个疯子不发一语,看他还有什么惊人之语。
那人继续说道:“你上了一所三流大学,稀里糊涂的选了一个不知所云的专业,在你大三的时候,你脑子一热生出了想当律师的想法,开始自修法律,通过了司法考试……”
我心底越发的吃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曾祖的名字叫杨老幺,建国前是一名风水先生,性格倔犟为人梗直,卖了看风水置下的产业,替同村人打官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你们家才没背上地主的名声,不过因为五弊三缺,你曾父杨老幺在四十多岁就去世了,杨老幺是风水先生的缘故,耗尽了家中的灵气,所以直你们这一代,你们杨家就没有出现过因为读书而出人头地的子弟。”那人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我越发的吃惊,这个和我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所说的话句句都是事实,我曾祖的确是个风水先生,而且确实曾卖地替同村人打过官司。
没有理会我的问话,那人坐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姿势,双脚跷在茶几上,懒洋洋的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闻匆,闻鸡起舞的闻,行色匆匆的匆!”
“如果你都说完了,那就请你离开这里!”我有些愤怒的说道。
“别忙赶着我走,如果我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你会哭着喊着求我留下来陪你的!”那人嘻嘻一笑,满脸惫懒的模样。
我摇着头说道:“我不想听……”
对于我的话,这个叫闻匆的家伙自然是不管不顾,自顾自的说道:“你今天在博物馆被人绑架,带到游艇上,后来你开动游艇冲到了岸上,就在开动游艇的过程中,那个叫姚焱的胖子却从游艇上到了江里,连尸体也没找到……”
“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我几乎是跳了起来。
“接来的事情,会令你更感应趣的!”那人看了我一眼,饶有兴趣的接着说道:“我在金陵城城隍爷手下做事……”
我突然笑了起来,连同之前的恐惧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戏谑的问道:“你们城隍爷是谁啊?”
眼前这个叫闻匆的人眯起眼睛,想了想说道:“金陵城城隍爷的位置,空了大概有一百六十多年,咸丰三年二月,太平军攻破金陵,因为信仰不同,一把火把城隍庙烧了个干干净净,时任城隍爷一怒之下挂冠离去,其后所建的城隍庙还没等下任城隍爷上任,又几度毁于战火,再次建好城隍庙后又赶上破四旧的年代,城隍庙被几个单瓜位分了去,连衙门都没有了,谁还会来上任!”
神经病,我断定眼前的这个家伙一定是个精神病患者。
“好了,我们现在说点让你感兴趣的东西!”闻匆望着我,一脸的高深莫测:“那个姚焱,也是被你们叫做姚胖子的家伙,和你一样也是生于七月十五,他的命里多水而缺火,正因为如此,他的家人才给他起了一个焱字,今天姚胖子掉在江里淹死,他命里缺火,加上他在被淹死之前心里积下了一腔怒气与怨气,死后的魂魄化成了怨气极重的水鬼……”
“你是说他会来找我报仇?”我打断了闻匆的话,虽然我不相信,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本来是不会的,但……”说到这里,闻冲的表情有些无奈:“我身为鬼吏,职责就是捉捕这些厉鬼冤魂,不让他们为祸人间,本来这姚胖子己经被我锁住,谁知中间出了纰漏让他溜了,因为他在死前积累了一腔的怨怒,所以化成厉魂水鬼的他,一定会找生前有恩怨的人索命报仇!”
“姚胖子要找人索命,也先去找姓张的,是姓张的让人捆住的他,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想了想说道,虽然不信这叫闻匆的话,但他的话还是让我的心底有些发毛。
“姚胖子是会去找姓张的,但姓张的现在正被警方收押,俗世间的警局、军队有镇邪之力,寻常的厉鬼根本无法靠近,姚胖子暂时还没这个能力下手,所以我判断他只能先来找你报仇!”此时的闻冲说话的语气越发的严肃起来:“像姚胖子这种厉魂水鬼,每杀死一个人以后,就会吞噬一个人的魂魄,实力就会有所增强,如果他杀的人足够多的话,他的力量就越大,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寻常的鬼吏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说来,跑了姚胖子,所有的责任都在你的身上?”我带着笑意问道。
“如果不是逃了姚胖子,我也不会被纠察司的同僚追杀缉拿!”点了点头,闻冲又说道:“因为姚胖子间接死在了你的手上,按照怨鬼的思维,他化成的厉鬼一定会来找你的,我只能在你家里守株待兔!”
“好了!”我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厉声说道:“如果你的话全都说完了,那现在就请你离开我的家,别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