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妖孽男被另外一个像杀手一样的男人带走了,穆轻言拍拍手,转身,进屋关门。正好,她也不用费尽心机想着怎么把人弄出去,要知道,短时间内催眠次数太多是很耗损精力的,她可不想第二天头疼眼花。
至于妖孽男的安全问题……
关她鸟事?最好妖孽男被人抓走,一辈子也别出现在她面前。
次日,穆轻言还是头疼了,加上昨天折腾大半宿,日上三竿,被窝里还窝着一个人,睡的正香。中途,小丫鬟偷偷来送过一次饭,见不到人,就走了,门口两个侍卫更是连进都没想进来,她一个人昏昏沉沉睡到下午,被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折磨醒。
定国公府西苑。
这是府里女眷居住的地方,琼楼玉宇一般明,院子与院子之间捱得极近,每个院子都配与花名。这花中之王牡丹自是当家夫人严氏与她一双女儿居住的院子。每日早中晚,各院姨娘小姐们都要来牡丹院给严氏请安。
今日,牡丹院有些不寻常。
啪——
上好的白瓷杯子飞来,跪在地上的一个妙龄少女额头挂彩,她瑟瑟发抖,却不敢躲,地上一地碎片,扎得膝盖出血了也不敢动一下。只是捏着上衣的手撰的紧紧,指甲盖都翻了起来,可见她内心不平静。
“你可知罪?”上座,严氏依旧红衣金钗富贵非常,她接过手帕,轻轻擦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人。
“大夫人,轻容冤枉,那花瓶不是轻容打碎的。”
穆轻容,定国公府四小姐,柳姨娘所生,欺软怕硬,平时没少背着他人找穆轻言撒气。
“不是,你个小贱人,敢做不敢认,我打死你。”
没等大夫人发话,大夫人身边坐着的一个十来岁小姑娘走出来,挽起袖子,啪啪就给了穆轻容几巴掌,打完甩甩手,还想上脚,却被大夫人叫住。
她面容张扬、深刻,一看就是个性格泼辣沉不住气的人物,这便是府里五小姐,穆轻茹,也是严氏嫡亲的小女儿,平时张牙舞爪,跋扈惯了。
“轻茹,住手,还不过来!”严氏轻喝,眼里却没有半点责怪,“堂堂一个滴女与庶女胡搅个什么劲?不觉得失了自己身份吗?”
“母亲说的是,妹妹,过来,别给母亲添乱了。”说着,又一女子出来,她年方二八,柳眉杏眼,一举一动恰到好处,一副标准大家闺秀模样。
“哼,母亲就知道偏袒姐姐。”小姑娘撅着嘴,不情不愿走过来,过来时,顺脚又踢了一脚,那一脚踢在暗处,穆轻容皱眉哼唧了起来。
“算了,念你初犯,我也不重罚,即日你搬去同穆轻言那,同禁足。”严氏揉揉太阳穴,兴致缺缺,这段日子,头又开始疼了,“今日便到这里吧,你们散了,我要休息一下。”
“是。”众人退下。唯有穆轻容一边哭一边喊着冤枉,但在场没有一个人听,丫鬟们也很有眼力劲的过来,将大喊大叫的某人拉下去了。
没有催眠术,拉她的丫鬟又是大夫人府里的,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穆轻容的待遇可比穆轻言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拖了几步她就受不了了,想站起来自己走,怎奈一双膝盖被玻璃渣子弄得一腿血,动一下就疼,被拖到梁院(穆轻言现在禁足的院子)时差不多去了半天命,丫鬟们懒得进去,将她丢在门口就走了,她不得不自己站起来,扶着墙,一步一步往里走。
冷宫一般的院子来人了,此刻,穆轻言刚刚从床上爬起来,门推开了,她衣冠不整,披头散发,两眼发黑,脚步虚浮,宛若冤鬼。
“啊——”穆轻容大叫一声,原本就站的不稳,这下整个人地下瘫,“有鬼啊啊啊啊——”
院外,把守的人往里看了一眼,没理。
这种声音比起院里天天连绵不绝的怪声比起来,正常多了。终于有人体会到他们每天的心情了。三小姐这哪是禁足,这是在挑战他们的下限,刷新他们的三观。
穆轻言瞄了她一眼,第一反应,嗯,不认识,不熟。她随意挠挠头,那头乌发更乱了,像鸡窝一样。
她走过去,凑近看了看,第二反应,嗯,穿的挺好的,就是不够干净,看着满身血迹,估计跟她一样被罚了。
“喂,小姐,一大早鬼嚎鬼嚎的,要吓死人吗?”穆轻言打了个哈欠,揉揉肚子,眨眨眼,“这位姐姐,你有吃的吗?”
没办法,她饿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你你你——”熟悉的声音让恐惧感骤减,但膝盖太痛,穆轻容就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你是穆轻言!”
这惊诧,这愤怒,这吼声,啧啧,中气十足啊!
穆轻言评论,大致搜索一番确定美人身上没有食物后,便站起来,走开了。
咕——
你看,肚子都在抗议了,她真的饿了。
“穆轻言,我告诉你,这间房子从今天起就是我的了,你搬到隔壁去。”
确定身份,穆轻容胆子就大了起来。在定国公府,食物链顶端是定国公穆纪昀,其次是大夫人,再次是嫡子嫡女,再次次……反正一句话,最底端就是穆轻言。在穆轻言面前,穆轻容觉得腰杆都直了几分,说话底气也足了。
“你,还不过来把我扶到床上去?”她道,趾高气扬的。
闻言,穆轻言站住了,掏掏耳朵,转身斜眼看了她一眼,复走过去,抬脚,一脚将人提到了门外,而后,门关上了,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大姐,你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老娘现在饿着呢,没力气跟你胡闹。”
嗯,真的好饿,早知道半夜就不把昨天留下的糕点吃掉了。
穆轻言摸摸肚子,垂着头,一步一步往床头移去,自言自语:“亲亲肚子,委屈你了,等小丫鬟来送饭我就犒劳犒劳你,在此之前,我们先睡会儿,睡着就不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