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理笑道:“怎么,你们都觉得很惊奇吗?”
余下两人虽知她为女性,但眼前这个与在南金时那个一见男子就避得远远的风清理相比,真的是迥然有异,?大相径庭啊。
“果然是潇洒风流的志向!”?两人翘起拇指,嘴上赞着,心里却无比担心,不知朝廷之上那个人听到了会作何感想。
她心情突然很好,朝着店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句,“小二,来三盘香芋酥卷,一盘红豆水晶甜糕,一杯甜浆!”
“好咧!请稍候。”她每回来,都少不了要点甜品,侧房传来某小二爽快利索的应答之声。
二楼雅座的人影一直不动声色,侧耳仔细聆听一楼厅内的一切变化。
忽闻此女说要离开京城时,面无表情的脸抖了抖,终于有了一丝崩裂之纹。
再一听她说要睡男人,稳如泰山的表情终于山崩地裂,整张脸顿时比臭鸡蛋还臭。
又一听她大声点水晶甜糕时,眼底寒意犹如千年冰潭,?一丈之内,冰冻三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这个女人……能离开京城她很高兴吗,还点个水晶甜糕提前庆祝么?
找男人,这在南金并不稀奇,但?她那句想找个男人睡觉,却还是像一根针扎着他,很不舒服。
原本那样一个无欲无求之人,如今却想要体验男女之情,尝七情品六欲,真令他抓狂!?
记得太师曾说过,夫悬衡而知平,设规而知圆,此万全之道也。在没有万全之策前,切不可乱来。
?男子咬咬牙,我忍,我忍呀忍……
她这次又点甜品,而且点得比上回多更多,石修满肚子疑问:“记得在风家时,甜糕点的配料与工艺都和皇宫的一样顶级,为何那时不见你喜欢吃甜的?”
风清理抿嘴笑道:“人生总是变化无常的嘛!?”
“不懂!”这说得根本不是一回事呀。
风清理又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哦!”石修若有所思,感觉自己已能稍微理解她之前说的要喝花酒,吃甜糕,睡美男了。?
“还说请我们喝酒,是你自己想吃甜点吧!”成云斜着眼看她,撇撇嘴。
“聪明!”她伸手拍拍他的帽子,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成云额角立马飞过五六只无声的乌鸦……
风清理最爱吃这色香味甜外焦里嫩清脆酥爽的香芋卷,“香,真香!”
她吧唧着小嘴,有些萌哒哒,吃得满脸幸福的模样,仿若那是天下间最好吃的美食。?
一条,两条,三条……十八条,刷刷刷,全部进了某女的肚子。
她又拿起一块水晶甜糕咬了起来。
她再拿起一块水晶甜糕咬了起来……?
最后,盘里还有一块也被那只玉手抓了起来,就要往嘴里送。
“如此海吃胡喝,这是几年没有吃过甜品了呀?”店老板望着成云与石修问。
“你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石修望着风清理问。
“真有那么好吃吗?”成云望着老板问。
风卷残云般,风清理扫荡完盘中甜点,满足地望着三人,幸福地眯着眼:“人间美食,味中极品!”
她说完,把最后一点水晶糕也祭了五脏六腑。
这种太腻加好像几年没吃过饭的吃法,寻常人吃起来是极其恐怖的,但是风清理一小口一小口,不紧不慢,萌哒哒的吃法,倒是让周围的人受其感染,羡慕地想着自己要是做了她口中的那块甜点,懂吃便是最好的待遇,自己也会因此幸福。
正当大家都觉得很幸福的时候,一声异常的声音来自于那个幸福的始作俑者,风清理。
“啊噢!好痛!”那张小脸呲牙咧嘴,连连痛呼。
“咦?”
“我的牙好痛!”
“早就叫你别吃那么多甜食,你就是不听。”石修从幸福中回过神,劈头数落起她的不是。
“怎么办,我牙好痛。”风清理苦着小脸,嘴角向下弯。
“牙痛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成云在一旁补刀,说得风清理心里酸楚委屈。
楼上之人也在纠结,该不该带她回去,给她找个御医看看呢。
“镇上有一个名牙医,你们带她去那看看。”胡老板是本地人,那牙医住在哪他都清清楚楚,把地址都与石修说得明明白白。
“我的酒好了没?”临走前,石修还记得自己的小葫芦。
“帮我打包两盘香芋卷。”风清理也搭话,不死心地想在离开时带上一些甜品。
“不行!”石修成云两人难得意见一致,坚决不准她再碰甜食。
“狗改不了****,你的牙明明就因吃甜食而痛的,你还吃!那几盘全都是甜食,小心吃得和猪一样肥!”石修又开始三姑六婆附身,不依不饶地喋喋不休着。
“哼,说谁是狗呢?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就不能说句好听的。”风清理痛归痛,但也不甘示弱。
“好了,好了,快走吧,趁早去看看,别拖了!”胡老板一片好心,但也一片私心,三人都是官差,再不走,客人都以为出什么大事,把人都吓得不敢进店,那可亏大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也觉得在店里吵吵嚷嚷不合适,给了酒资,石修第一个带头,出了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