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老皇帝失望地看向赵皇后,悲愤交加地问道:“皇后****后宫,该当何罪?”
执事的太监慌忙跪下,“皇后失贞败德,应废除后位,终生禁足‘清德宫’,不得离宫半步。”
“那好,就按律执行吧。”老皇帝嘶哑着声下令。
此时,人群里传来不知谁的一声,“赵皇后联合赵高仁欲图谋篡位,该当何罪?”
太监尖声道:“死罪,当斩,诛九族!”
话刚说完,赵高仁便吓得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不——”一听诛九族,赵皇后失声大叫,“谁敢动我,本宫乃是仁帝亲封新帝之母,有圣旨为证!”
赵皇后很快调整了情绪,她平静地举起之前拟好的圣旨,毕竟当政几年,赵皇后睥睨众人,一身威严仪态,还真有几分位高者的姿态。
“圣旨?皇上明明在此,你敢胡说赵高仁是皇帝?”马太师从人群里站出来,直斥赵皇后的谎言。
赵皇后面不改色,“陛下因身感不适,无力管理朝政,已决定‘禅让’皇位,这是皇上亲手御批的圣旨,谁敢怀疑就是违抗,当斩!”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打算要怎么杀我们!”伊清琉悠然地从人群里站出来,展露春花一般笑颜,婉言低语。
赵皇后只觉得腹内又一股欲望冲动,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朝着伊清琉高高挺起胸脯……
只见她媚眼一抛,伸出兰花指在空中柔若无骨般虚无一抚,尖指划落唇边……
尖牙将红红的指甲轻轻一咬,她格格一声冷笑,“你这般天姿绝色,我想与你男欢女爱都还来不及呢,又怎舍得杀你……”
赵皇后如此火热轻佻的举动,别说儿童不宜,就连众官员也是个个低头,目不敢视。
老皇帝一听心又更寒了几分,怒道:“赵小娥,你要恬不知耻到何时?想把朕的脸统统都丢光了吗?”
官员们侧目相视,私下相与议论道:“对皇帝宠皇后众人是有所眼见耳闻的,但似今日这般,皇帝居然还打算压下皇后做的丑事,这等专宠,真令人吃惊!若是继续任其放纵,定会弄得天下大乱……”
昏君……昏君呀!这是百官藏在心里的话,不敢直讲,明哲保身才是眼下最明智之举!
本来就都把你的脸丢光了,你还想纵容她到什么时候?风清理不起眼地隐没在人群最末端,对这个北伊帝很不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老皇帝有心护皇后,在此前百官逼宫之时,老皇帝也仅仅松口说是皇后失德,但偏偏这姓赵的不领情。
赵小娥无视老皇帝的怒气,展开手中的圣旨宣读,显然豁出去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子赵高仁为赵后养子,已认祖归宗,按回本姓,为尤高仁。仁帝重恙,膝下养子,尤高仁孝悌仁德,遂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询谋佥同敢不敬承天命谨于吉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惟德是辅而生民有欲……兹欲兴适致治,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事皆率由乎旧章,以敬承夫先志。自惟凉德,尚赖亲贤,皇后赵氏勤勉朝政,深得民心,望垂帘听政,忠心辅政,共图新治。今改国号为伊元。另查实,前太子伊清琉流亡国外,病重辞世。现太子乃假冒,其真实身份实为南金国逃犯,此人勾结太师马英招,图谋皇权,遂撤除太子封号,打入大牢,三日后问斩。咸使闻知。钦此!”
“啪”,“啪”……
赵皇后宣读完毕,伊清琉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两手鼓掌,不疾不徐,优雅地?走向她,“圣旨的内容真精彩,只是本太子有一个问题想弄明白,那就是——皇后你,怎么知道我是假的?”
“你说你是,可有证据?”
伊清琉发丝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在他低头之际垂下几缕,更增添撩人风情。
赵皇后一时忘情地看着他。
此男俊美无涛,若因此一命呜呼,实在可惜。
她竟心生不舍,思忖着,不若一会找个其他由头,将其罪名从轻发落,留他一命。
伊清琉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轻抿,似笑非笑,盯着赵皇后半响不吭声。
“哦!”他好似突然理解一般,豁然开朗“证据吗?不知道我的耳窝是不是最直接的证明呢?”
风清理无声一叹,为何温暖如玉的四哥如今越来越有妖孽的气质了?
真是该死的吸引人呢,看那赵皇后被他的迷得失心失魂了。
“当年琉太子身体特征在《大伊历届太子名录》里边全都有记载,书中记载,琉太子的两耳背都平均长着三个窝洞,颈背上是腾蛇的图腾纹身。”执事的太监知事态严重,秉承认真负责的态度,随口道出与资料无差的有关于琉太子的身体特征。
“诸位,虽然本太子对冒犯之事深为不满,但为了正我是太子真身,拆穿某人的阴谋,我愿配合!”伊清琉郑重其事说完之后,抬手撩发,由官员们逐一查看。
一众官员无一遗落,纷纷点头称是。
风清理想到,难怪四哥从来不扎完整的发髻,原来都是为了掩饰真实的身份。
得到众官的肯定,伊清琉一个优雅的转身,眉眼弯弯,笑眯眯地说道:“如何?你还怀疑我吗?”
赵皇后望着那张与皇上六分相似的笑脸,唇角蠕动,半响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