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边含着一抹浅笑,眼角尽是不解释的神色。
他眸光一沉,用力地抓握她的手腕,逼迫她望向他,痛心疾首道:“你以为我与你说的都是做戏吗?你又怎知我对你没有一丝真心?多少女人想要对我投怀送抱,只有你这个不识趣的……”
他呼吸紧促,话语重重地喷打在她脸上,风清理蓦地怔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他的眼里她何时从妹妹成了女人?
“你放手!”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她撼不动丝纹。
“不放!”
“我到了!”
“别想与我划开界线,你脚下每一寸土地我都有资格占据。”
“四哥,你放手!”
“喊我清琉。”
“四哥……”
“清琉!”
“对,我的四哥就叫清琉。”
“我吻你的时候也是四哥?”
“一直都是。”她倔强地望向那片深潭……冰寒里,她看见一脸坚持的自己,面颊似是着了一层粉色淡彩。
伊清琉目光倏暗,一声嗤笑,手下用力,将她拉按墙上:“你脸都红了,看来那个吻也让你有过心跳的回忆,对吗?”
“你要干什么?”不曾意料,他的冷怒令她惊慌。
右手被制住,她抬起左手与右手一起扭动,想要挣脱他的制力,只是他右手力道极大,她的左手也被他抓的死紧。
她双手被他举过肩,动弹不得,“四哥,你放开我。”
两人靠得如此近,她低声吼叫,生怕被人撞见。
“我以为我们有过肌肤之亲,关系会有所不同……原来你并不认同!”
他们俩的确是接吻了,她以为他不会提起,她以为只要他不说,这便将会是永藏心间的珍贵秘密,原来,一个吻也有利用的价值,他不忘提醒,要的就是改变关系。
“四哥,我求求你了!”她急得直蹬脚,眼眶微红。
伊清琉巧妙地躲过她的几下踢蹬,膝盖微起,已将她双腿抵住,将她整个人压在墙上。
“不叫是吗?”他温柔一笑,却给她不安的感觉。
“不如我们再重温一次,加深记忆如何?”
“四哥,我们不能这样。”风清理双手教他定在肩头,手足无一处能动弹,两人近得彼此都能呼吸到对方的气息,她惊乱极其。
“喊我清琉,喊我就放了你。”伊清琉逼视她的脸。
有些名字不能喊,只因一叫便会将它烙印心底,她心头涩疼,那是她一直拒绝呼唤的名字。
“喊我的名字,乖!”伊清琉径自俯身到她嘴边,用低低好听的声音诱惑着她的心灵。
“四哥,你别这样!”她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低声哀求。
“就喊一次,乖……”他继续诱哄。
“四哥!”她就是不改口。
“我想听一次。”
“四哥,四哥,四哥……!”她闭着眼,头摇得和泼浪鼓般,不停地喊着四哥两字。
她直接摇头许久,却不闻他哼一声。
感觉他的力道松了一些,她不再摇头,睁开眼却望见他脸上有淡淡悲伤。
“喊我清琉让你很为难吗?这是多么简单的事情,你真让我失望!”
他阴冷的神色转为落寂,目光涣散地落向她身后的白墙。
还是让他伤心了吗?
她心内一片愧疚。
矛盾,十分矛盾……
一味坚持旨在获得支持,未料,事与愿违。
她并不希望他生气,也不想他难过。
面对他的气怒与悲伤,她动摇了。
她的心内天人交战……
片刻……
若坚持己念使他伤心,她宁愿放弃,选择妥协。
也罢,她的人生总是在妥协中将就,人生总会有遗憾,那就让她带着遗憾选择另一种人生吧!
“四哥,我想……”余音被打断。
“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里再无温度。
她小声别开脸,勉强缓缓道:“我想我可以试着答应你……”
“你想……你可以试着答应我?”
“嗯。”她几不可见的略略点头。
“是答应我喊我的名字呢,还是答应与我缔结姻缘?”
“我想……我们,可以试着做夫妻……”
她樱唇微微一叹,心内又微微生出企盼,或者日久生情,说不定他们……
这本是他要的结果,可恨这一声微弱的叹气却带着某种力量刺入他耳里,令他耳根生疼。
半响,“你之前不是说恕难从命吗?这般无比勉强,你这是在怜悯我,还是在报答我?”他讥诮道,声音比刚才更冷。
“不,都不是的!”她有些慌乱,愧红着脸矢口否定,他说的没错,她确实抱着报恩的心。
“都不是?我刚才就像一只狗在向你乞怜,你的良心过意不去,为此无可奈何?”
狗?他怎么会想到这一种摇尾乞怜的动物……
以“狗腿”次数取胜的话,要说像狗怎么也该是她像呀……
面对他阴晴不定的神色,她一时语塞,怔愣地呆望着他。
他猛然一口咬在她唇上,这是另一种吻,突袭在她不设防的心里!
脑子瞬间空白一片,她吃疼地拧着眉,他瞥见她的痛苦表情,突地改咬为含,重重压吮住她唇瓣,再改含为衔,再又改衔为吻,来回摩挲,一轻一重,似爱似恨,一瞬的忘情,那唇舌竟挑开她牙关,滑进她嘴里……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突然,他甩开了她的手。
望着她被吻得肿胀的樱唇,他恨恨地后退几步,撞上身后的桃花枝,抖落的花瓣轻轻拂拂地飘落在他的肩上、发上,他仿若未觉,佛袖转身,头也不回,挺直着身影渐走渐远……
徒留她,心乱如絮,那人说她没心没肺,是不是说他对她真的有那么一点意思,而她完全感觉不到呢?
无语望苍天,只有桃花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