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她为后?
嘴巴大张,她陷入一时怔愣……
‘“恰好你无心婚姻,不妨就与我约定吧!我们做一对虚凰假凤,阿理意下如何?”
她再一愣,半响才回过神来。
他摇头一幕早已落入她的明眸,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春色如许——世间女子应该都希望人比花娇吧……怕就怕花比人娇而人不自知,这是戴花人最无知的表现,还自以为很美丽,其实在别人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伸手摘下发间花,放回他的手中,她又轻叹:“这帝花不是谁想戴就能戴,也不是谁一戴就会合适的!”
见她若有所失,他安慰道:“阿理,世间有句话叫人靠衣装,你现在是纯情装扮,自然与这花的富贵风格不同,若是换了一身华服,只怕这花也仅做点缀之美。”
也不管是否会引起她的反感,他又将那朵花戴了上去:“阿理果然聪慧,牡丹既然是我为你戴上的就表示我中意你、选中你,自然希望你也能接受我,把这花戴得稳稳当当!”
“我曾起过誓,绝不与人共享夫婿,即使对方是一个皇帝,这一点,四哥该清楚!”
“正因为清楚,所以想你所想,虑你所虑,一切都不会成为障碍!”
她直视他的眼:“一帝一后无妃?”
他正视她的眼:“一帝一后无妃!”
她双眸暴睁,瞳孔里散发着无数光芒,这一个天下女子都垂涎的极品男子立誓一般许诺,她心中不是不感动,只是片刻光芒散尽,明眸又渐渐地黯了下来……
“我一生淡泊,不追求名利,只想活得真性情一些而已……留在宫中,实非我所愿。”说完,她又伸手将刚别上去的花摘下,并没有将花再还给他。
他声音冷冷,“你不愿?就为了活得真性情,你忍心留我一人在宫中孤老终生?”
垂眉看了一眼手中花,只见她自嘲一笑,随手将花丢至花丛之中,而他静静地看着她做的一切……
她抬起眼,认真而郑重地凝着他的眉眼,口吻隐晦但意义明晰地说道:“深宫寂寂,难免红杏会出墙,这北伊有一个赵后就够了!”
他再一次冷冷追问:“你从不会丢弃我送你的东西,你可知道,你今天丢弃的是什么?”
她避开他的目光,沉默无语。
伊清琉声量略高带点恼怒:“你丢弃的是我对你一生一世的承诺,你知道吗?”
婚姻本是她为避开为某男争风吃醋,而决心一生不嫁的,可如今,他承诺一生一世只她一个,她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呢。
问她还有什么可挑剔的?这自然有!
一句虚凰假凤,便是她的心结所在。
两人若结夫妻,她必不会再做背叛他之事,只是虚凰假凤她演不来。
望着地上孤零零的牡丹,对他的追问她避而不言:“你我的分歧在于,你只要一个无性的婚姻,而我却期望有性无婚的生活——四哥,我们没有达成共识!”
惊讶于她直说的大胆,他的脸已不复方才冷冽,取而代之是一种难色,“你想与我有夫妻之实?”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
“此话怎讲?”
“我原先确实想有夫妻之实,但对方不是你。”
“别的人?”
“嗯。”她摸了摸袖兜里一条新绣的鸳鸯锦,心中有一丝慰藉:“我要挑一个贴心的,而那个人愿意一生只有我一个女人就最好。如他不愿,但最起码与我在一起的日子里,只有我一个女人也行。待到分手了,他再有其他女子,我亦毫无怨言。”
他眉眼沉沉,当中一片苍翳,良久,他问:“试问世间能有几个男子如我,为你做到一夫一妻?”
望向他,她的眼里有一点脆弱。“若要一生来报答四哥的恩情,阿理自然义不容辞,但我此生必定要经历男女之情的,如此便是失德,这份姻缘必定会让你我不幸!”
她语重心长:“与其守着这样一个错误的婚姻,不如放过彼此,你我各自追求未来!”
见她一意孤行,他心中甚感不快,涩声问道:“对别的男子你可以退一步海阔天空,接受他曾经或者将来有其他女子,而我真心诚意对你承诺,你却弃之如敝履吗?”
沉默片刻。
她深吸了口气,心中微疼,眉间皱起的是倔强,缓缓说道:“虚凰假凤我做不来,我真正要的是忠于对方的真凤真凰,四哥你能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