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艺终于得到了一个出府的机会。
因为要准备四日之后的文会,外加需要熟悉温安城,所以燕云一大早就带着贴身丫鬟晴璐和袁艺出府了。
在小黎的推荐下,自小就生长在都城中的袁艺被举荐给燕云,袁艺今日的任务就是带着燕云在各个重要的地方逛逛,以便后者适应生活环境。
袁艺从进入郡主府的那天起便脱去了灰色乞丐服,而是改穿天蓝色云衫,虽十二岁,但见肌肤赛雪,黑发如墨,柳眉笼翠雾,红唇点丹砂。清丽与可爱兼有,清纯与活泼同在。若不是年龄太小,恐怕能将燕云给比下去。
袁艺蹭着步子跟在燕云身后,偶尔快走几步指点一下路。她看着晴璐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知道今日上街绝非如此简单,一大波陷阱即将来袭。
三人走得累了,便在路旁的小茶铺坐下来歇息。这种茶铺虽无茶店的规模和精致,然有小情调和小韵味,干净整洁且别具一格,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
三人坐下不久,这条温安城排名第二的街道便起了骚动。
十余个衣着破烂且脏兮兮的乞丐从街道拐角而来。他们手持着木棍,脸上因灰尘太多看不出本来模样,只露出两只凶光四射的眼睛。
乞丐们在茶铺前停下了,坐镇的老板无论如何驱赶都赶不走这些乞丐。
“呦,这不是小色吗,听说你做了郡主的丫鬟。我原先还怀疑,没想到是真的。你换了身衣裳还真是好看呢。”一个留着胡子满脸褶子的中年人猥琐地干笑了几声。
袁艺认得这些乞丐,只是过去一年都从未与他们说过一句话。如今他们携带凶势而来,必非好意。
另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乞丐笑道:“小色,你如今是大人物了,能不能赏我们一百两银子啊?”
袁艺张了张嘴,本想拒绝的话语却化为了一声叹息。因为她懒得跟这些人说话。
中年猥琐大叔立刻抓住袁艺的沉默不放:“小色,我好歹算你的半个父母,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你如今飞黄腾达了却不屑于理会我们,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就是啊,战神之刃中怎么会有这种没良心的人,程功真是瞎了眼。”
“看来我罗叶国气数已尽,无良小乞丐竟能在郡主身边当差,真不知是郡主被猪油蒙了心还是小色太过狡猾。”
十余乞丐议论纷纷,市井独有的痞子气仿若乌云笼罩了茶铺的上空。
晴璐在燕云耳边说道:“郡主,袁艺竟然把您给牵扯上了。如今您被这么多乞丐围住成何体统!袁艺人不错,可惜这背景……唉。”
袁艺手托腮喝了一口茶,模样悠闲,那优雅的样子就好像她是在早晨空气清新的草地上学会饮茶的。
这里的局势正要控制不住,忽而一声大喝从远处传来:“色老大,我带着兄弟们来了!”伴随着大喝声的还有脚踏大地的轰隆隆响声,很多人以为是打雷,然而抬头望天空却是万里无云、一片晴朗,他们不禁疑惑起来。
茶铺中的所有人都扭头朝东方望去,就见一个十三四岁棕色麻衣少年带着八个同样衣衫褴褛的乞丐冲了过来。这批人与刁难袁艺的乞丐大有不同,衣服虽烂却整洁,脸旁虽暗却干净,胸前缀着一个椭圆形的标志,标志上是交互的长剑和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