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豫亲王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没有想到多尼哥哥竟还等在院子里,初春的寒气渗人,多尼哥哥嘴唇都冻得有些紫了,我忙走过去道:“多尼哥哥,快快进屋去。”
我拉着多尼哥哥到我房间里,命人点了火盆,让多尼哥哥烘着,边心疼边又抱怨道:“多尼哥哥,这么冷的天,你还等在外头,你这不是作践自个儿身体?”
多你哥哥抿了抿嘴唇道:“我就是想见你。”
我笑道:“说什么话呢?要是被如裕福晋给听到了,她可又要怪罪于你了。”
多尼哥哥突然拉住我的手,顺势把我搂进了怀里,虽然我们彼此一道儿长大,可是这般紧密亲昵的动作可是从来没有做过,我脸上忙绯红一片,低下头道:“多尼哥哥你这是……”
多尼哥哥把头埋在我的长发中,低吟道:“东莪,就让我这么抱着,就一会。”
我任由他这么抱着,火盆里窜出的火苗映红了两张年少的脸庞。
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如裕福晋突然推门进来,我忙推开多尼哥哥,轻声叫道:“如裕福晋。”
如裕福晋没有搭理我,而是走到了火盆前,伸出胳膊撩开了袖子,把手臂直直地抵在了火盆上,高温的铁盆与脆嫩的人体肌肤相碰撞,发出了“呲啦呲啦”的声响,吓得我连忙拉开她的手叫道:“如裕福晋,你这是做什么?!”
多尼哥哥也被吓得不轻,想出去喊大夫,却被如裕福晋叫住:“多尼,你答应过额娘什么?”
多尼哥哥愣了一下,没有答话,如裕福晋红着眼睛继续说道:“东莪格格乃是摄政王独女,太后亦当其为血脉,可谓是当今圣上胞妹,地位绝不低于大清皇室里任何一人,你多尼是何身份?怎敢高攀?!”
我知道如裕福晋这一番话其实是说给我听的,我忙解释道:“如裕福晋,我们只是兄妹之情,多尼哥哥疼爱我,抱我也不足为奇……”
“格格将近出阁年纪,男女有别,多尼这般已是越矩,今日我做额娘的以此谢罪,还请格格海涵,以后再也不要折煞我们母子了。”
多尼哥哥眼里有泪,隐忍了很久,他趁着我不注意用衣袖擦去了,其实我余光还是瞥见了,没有说破。
局面很是尴尬,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道:“多尼哥哥,东莪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去吧。”
多尼哥哥搀扶着如裕福晋走了出去,我望着他单薄的背影,风扬起的他的衣摆,突然心酸地难以自抑,我忙关了门,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终于明白长大是件残忍的事情,有太多的关系网、利益网要去编织,如裕福晋那么做,没有错,她只是护子心切,多尼哥哥是她唯一的希望,她那样偏激的行为,无可厚非。
我一直这样坐着,坐到很晚,后来哭累了,竟趴在门边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的阳光刚刚照进房间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我“哗”地一下滚到了旁边,头重重地撞在了桌角上,痛得我呲牙咧嘴,我捂着头,睁开眼睛,才发现是承轩舅舅。
“承轩舅舅!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