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琴听了,轻笑说:“我之所以一定要你带着这玉碗出行,皆因这碗不但有怯邪解祸的功能,更因为你的命理里缺水。而《周易》上都说了,玉能生水。带玉在身,与你的五行相符,因而可以护着你也不出奇。而你所说的那个孩子,或许是她的命里水太重或火太旺,与水相克,而引发这样的劫难也有可能。再者,说得迷信一点,也许是她自身邪气太重,经此一压,更加不能承受而受难也未定。”
导师听妻子说得头头是道,心里不由得也释然。只是,海正蓝仍在昏迷中,又该怎么办呢?
温如琴像是知道他的为难,润了润喉咙,沉吟了许久才说:“你的钱包夹层里,我偷偷塞有一个小纸包,纸包里有些许朱砂,本来是给你预备的。你倒出一小半,用普通的茶杯加100毫升的水兑了,给那孩子喝下去吧。如果真的是玉碗出的问题,这个应该可以化解的。只是老梁,这朱砂可不是胡乱拿出来用的。今天,若不是此事与你的性命有关,我是万万不会告诉你这个法子。因为,老人说过,若不是很亲近的人,是不会亲自用朱砂去救急的。即使是医生,给病人开含有朱砂的药方也会谨之又谨,慎之又慎,可想而知,这朱砂的后患有多大。”
导师颌首,这个民间典故他也曾听说过。之前心里对妻子的疑惑此刻一扫而光,很是惭愧地说:“如琴,谢谢你如此细心。”
温如琴嗔笑说:“都老夫老妻了,竟然还谢来谢去的,外人听到,岂不笑话?只是,经此教训,以后可别再这样任性,莫拿那玉碗给别人看了。再危险一点,如果你遇着的是一个见财起意的歹徒,该是怎么样的后果。”
导师一边听一边点头连声应允道:“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语气一转,又打着戏腔说:“老夫谨听夫人教诲。”
温如琴“扑哧”一笑,说:“你呀,越老越像一个顽童了。别再在这里和我油嘴滑舌了,,快些救人吧。”
导师挂了妻子的电话,连忙去翻找钱包,在夹层里摸索着妻子说的小纸包。果然,在全家照背后的夹层,摸出了一只拇指大小的黄色小纸袋。按照温如琴的说法,拿了桌上的茶杯,加了100毫升的水兑了小半包朱砂。然后,半扶起海正蓝,只见他的脸色仍然潮红如霞,隔着衣衫,仍感到他的身体热烘烘的像一团火。
导师想要往海正蓝的嘴里灌下朱砂水,奈何海正蓝牙关紧闭,水一到嘴,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半滴也入不了他的喉。如是试了几次,丝毫不见效果,导师只得放下海正蓝,起身寻找可以撬开他牙关的东西。最终,在洗手间里找到了支一次性的牙刷,权且拿来试试。好不容易才把海正蓝的牙关撬开些许,导师连忙把朱砂水顺着牙刷往海正蓝的口里注。好不容易,才把小半杯水灌完,导师已经满头大汗。从床上拿了一只枕头下来,把海正蓝的头稍稍垫高,自己却累得瘫坐在地毯上直喘气,不由得概叹,人老了,真的不中用了。只是,眼见着半杯朱砂水入了海正蓝的胃,他脸上的潮红正一点一点褪去,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缓起来。导师终于完全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