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正蓝难以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再仔细看去,只见茶碗的周围盘旋着几条形状各异的小龙。每条小龙都张牙舞爪,好像被人揭了粼般显得痛苦万分,直把海正蓝的心揪得生疼生疼,几欲伸出手去把它们解救出来。
海正蓝一步一步往小龙靠近,蓦地,脸上像被葵扇拨了一把,火辣辣地疼。定睛一看,竟是碗面上的凤凰不知何时变大了数倍,正对他怒视着,想必那一拨,是它的翅膀所为。海正蓝的血性一下子被它挑起了,伸出双手,要把凤凰的脖子卡住。突然,响起一声断喝:“海正蓝,你要干什么!”
滑海正蓝一惊,清醒过来。望着导师怒不可遏的样子,讶然问:“那些小龙和凤凰哪里去了。”
导师努力压下脸上的怒气,口气生硬地说:“什么小龙和凤凰,你是不是看花了眼?我的碗上那些龙再怎么活灵活现,也不会惹得你要伸手去捉吧?如果不是看你憨厚可信,我也不会让你看到我的宝贝,而你,竟差点就把它给毁了。”
海正蓝大吃一惊,问导师:“刚才您没有看到那些小龙飞出了碗面吗?它们都痛苦异常,而那条凤凰,分明就是它们的敌人。”
导师放缓了脸色,说:“可能是你眼花了。刚才,你看着茶碗,双眼充血,好像要把它抓起摔个粉身碎骨才罢休。我可担心死你失控毁了我的宝贝,我该怎么向你师母交待。这碗,可是她娘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她这般信任我,把碗交给我保管,若有什么闪失,我怎么担当得起?”
师母?海正蓝如梦初醒。这碗的诡异,肯定是来自师母。而她拿各种理由和借口让导师随身带着这碗,想必不止是这碗可以辟邪那么简单,说不定,这是一只可以迷惑人性的茶碗。当下小心翼翼地问导师:“您这碗用了那么久,难道都没看到什么异常吗?”
导师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拉了把凳,坐在茶碗和海正蓝的中间。沉吟了半响,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实话告诉你吧,第一次用这茶碗时,我确实是很好奇,像你刚才看到那凤凰和小龙都活过来一样,小龙像是被凤凰囚禁了起来,并不时被拷打,总是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等把茶饮过后,整个人就会心旷神怡,舒服无比。所有的杂念和郁闷都会在茶后一扫而光。但是,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了。只是,喝过茶之后的心情,真的完全不一样,尤其是茶越好,心情就会跟着越明朗。唉,天意啊,想不到连你也看到了一样情况。”
海正蓝狐疑地问:“师母没给你说过类似的情况吗?”
导师摇摇头,说:“我把这个情况跟她说了,她还不相信,说我编故事骗她呢。我一直也在心里疑惑着,却怎么也解不开这个谜。如你所说,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倒宁愿让它烂在肚子里也不想说出来。到今日,你也见到类似的景象,证明,这个碗确实存在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现象。只是,我始终相信,这只碗,对于我,还是一个吉祥物而不会是一种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