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宫是江湖第一宫,建立在一处悬崖之上,其地势险峻复杂,磅礴大气的宫殿常年云雾缭绕,似隐在云间的仙宫,若不是熟悉地形的人,或是无人带路,根本就没人上得来。
此时,正值中午,煦丽的阳光散在云雾间,给人一种梦幻般的美。
一处往外沿伸约两米的石块上,一紫衣女子迎风而立,紫衣飘飘,墨发飞舞,似云中之仙。
与花心欢相似的脸,笼罩在云雾间,朦胧得让人看不太真切,却莫名的让人直打寒颤。
她,便是凌云宫的大宫主——花心喜,花心欢的姐姐。
“大宫主,二宫主传信回来了。”这时,凌云宫的大总管荀良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立在花心喜身后的不远处,满脸的恭敬,眼神中,偶尔还流露出些许的惧意。
荀良虽是凌云宫的大总管,可比起爱好玩乐,甚少理会宫中之事的二宫主花心欢来,其地位还要高些。
他处事谨慎,平日里帮了花心喜不少的忙,因些极得她的信任。
“信上说什么?”花心喜头也没回,声音似腊月寒冬里,湖面上结的冰块。
声虽冷,内心深处却是柔了半分。
她这弟弟,可是称得上不务正业,好玩乐的主,一年到头,待在凌云宫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月。
平时在外游荡,别说特意写信回来,就是一个消息都不会传回来让她知道。
此次倒是令人奇怪,出门才半个多月,居然写信回来了。
别说花心欢这个做姐姐的内心奇怪,就是荀良也有着同样的心思。
带着这样的心思,荀良折开信来一看,面上顿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花心喜是习武之人,耳力非比寻常,听他拆了信,却半响没出声,不由的皱着眉转身,面若冰霜的看着他。
见她转过身来,荀良忙敛了心神,恭敬的道:“二宫主信上说,让大宫主放弃查探幻影剑法和幻影针法两大秘籍的消息,并将所收定金如数退还给买此消息之人。并且,让大宫主暗地里派人查探买消息之人的背后势力。”
说着,将手中的信件双手奉上。
花心喜接过信,粗略的看了一下,不含温度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深思,纤纤玉手一握,手中之信化为粉末随风而散,冷声道:“身为凌云宫二宫主,难道他不知,一旦收了买主给的定金,就断没有退回的道理?凌云宫只做买卖消息的事情,你情我愿,至于买主,或是卖主的身份,以及背后的势力,都与凌云宫没有丝毫关系。自凌云宫建立以来,不管是买消息,还是卖消息,无一失利过。如此有损凌云宫名声的事情,他也敢特意写信回来提及?”
荀良听出她话中的怒意,也知晓她一直对自己的弟弟有些恨铁不成钢,于是没敢接话。
只是沉思了一会儿,道:“大宫主,二宫主虽不思上进了些,但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他此次特意写信回来,或许另有深意。”
顿了顿,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幻影剑法和幻影针法曾是独霸天下的武功秘籍,虽已失传上百年,但江湖中人想得到的不在少数。可即便有些人想得到,都只是暗中查探两大秘籍的下落,能花天价上凌云宫买此消息,借着凌云宫的势力去查探两大秘籍下落的人,却是只此一人。其人的心思和用意如何?大宫主不得不防!”
“此事我自有思量,你且先让人去查查,心欢最近都做过些什么,或是与些什么人在一起?”花心喜冰冷的留下一句话,独自离去。
心欢向来不关心宫中买卖消息之事,如此反常倒是第一次,其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
花心欢和古天一自从上次毫无形象的打了一架,最终被穆倾心刺了哑穴之后,就不再互相抬杠呛声,而是陷入了冷战。
两人一旦碰上,互哼一声之后,就鼻孔朝天的各走一方。
哪怕是在穆倾心的面前,也是扭头各看一边,既不开口,视线也不相撞,无声之中,两人之间的火花却是四处飞溅,让穆倾心很是无语。
在穆倾心看来,这两人就是外表虽成年,内心却如小孩,等各自心中那股较真的劲儿过了,两人也能相处融洽了。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试着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好在,这几日花心欢和古天一都专注在休养脸上的伤,避而不见人的时间占多数。
从见到花心欢的第一次,穆倾心就知道,他是一个注重外表,且对自己处表无比自恋的人。
对他如此爱惜,在意自己的脸,穆倾心很是理解。
而古天一是个爱武成痴,从不注重外表的人,也专注着养伤,穆倾心就只能理解为,他与花心欢之间又无形的较量上了,要比比谁脸上的伤好得快。
对两人幼稚的行为,穆倾心虽无语,却是同时送了特制地消肿散瘀的膏药,以表示自己的关心,望他们早日收复本来面目见人。
花心欢和古天一专注着养伤,穆倾心也没闲着。
除了每日给秦蔓柔施针,还要接一些上将军府来求医的病人。
也是不知从何时起,安阳城内出现‘仙医’,并且住在将军府的消息向外传开了。
更有人传,说‘仙医’医治人,不注重收诊金,还可以拿物换一次求医的机会。
于是,上将军府来求医的人是一拨接着一拨,皆是一些提着物品的老百姓。
什么鸡呀,鸭呀,蛋呀……有的甚至提着自家种的菜。
估计是家里拿得出手的东西,能提的都提来了。
高战表面看着不好相处,实则也是心系百姓的好将军,不然,在安阳城内也不会有如此高的威望。
见来求医者都是些寻常的老百姓,深知有些百姓家里穷,身体患有疾病,瞧不起大夫的人大有所在,也就没有将上门来求医的人拒之门外。
穆倾心是医者,有人找她医病,她是断不会拒绝,更别说都是一些心思纯朴的老百姓。
可将军府毕竟不是她的地方,她虽和秦蔓柔以姐妹相称,到底还是客人的身份。
将军府的存在是威严的,不比寻常人家的府邸,更不是医馆,就算是高战没有将人拒之门外,她也做不到让人随意进出将军府。
思来想去,穆倾心只想到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