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穆倾心提起剑的事情,古天一就用嘴往房间的方向努了努,道:“哦,师妹说那剑啊?在房间里放着了!我虽然喜欢那剑,可用了几天,发现不怎么顺手,所以就用回了自己的剑。”
说着,就把抱在胸前的剑拿在手上一阵摆玩,煞有其事的点头,“果然还是自己的剑好用。”
穆倾心赏了个白眼给他,想了想,道:“既然师兄觉得那剑用得不顺手,那就给水儿吧!那剑质地不错,又是别人赠的,就这样弃了可惜!”
在医谷的时候,师兄每当心血来潮,就会拉着水儿,教她几招功夫。
只可惜,水儿的资质太差,根本不是习武的料,而师兄也不是一个好师父。所以,水儿习的那几个招式,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面前可以防身用,但在真正懂武的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她之所以想到将剑给水儿拿着,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有强烈的预感,总有一天,她会与剑的主人相遇。
“反正我不用了,师妹说给谁,那就给谁吧!”古天一无所谓的开口。
穆倾心不再多言,只是转头叮嘱立在身后的水儿,“水儿,在客栈的那晚,曹叔与我们说的关于那剑的主人莫忘仇的事情,你应当也听到了。为免因为那剑而惹来不必要的事端,你记得用布将那剑仔细包裹起来。”
听曹叔的意思,莫忘仇这人在江湖上有些名气,认识他剑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官府的通缉犯,若让人发现,他的剑在他们的身上,势必会引起一场风波。
她不认识莫忘仇,却将他的剑带在身上,到底还是危险了些。
穆倾心虽担心,却是没有改变主意。
“是,小姐。”水儿明白此事的严重,重重点头应下。
说到剑,穆倾心突然又想起一事,很是严肃地对古天一道:“师兄,师父曾说过,江湖中一直有人在寻找幻影剑法和幻影针法的秘籍,你以后练幻影剑的时候,最好避着点。若是让江湖中人知道你会幻影剑法,肯定会想到你手上有秘籍,这样一来,必然会引起一场争夺的风波。那时,我们的处境便会陷入重重危险之中。以师兄的实力,就算不使出幻影剑,估计江湖中也显少有对手。如果不是遇到特别难缠的对手,或是处于特别危险的境地,师兄和我,最好都不要使幻影剑和幻影针。”
以师兄性子,肯定想不到这些,好在师兄向来对她的话言听计从,这番叮嘱,师兄一定会听进去,记在心上。
也不怪穆倾心太过谨慎小心,而是人心的贪婪不容低估。
“师妹,我知道了。”穆倾心一脸严肃,古天一也不禁正色起来。
然而,两人不知道,在他们不注意的地方,花心欢房间的窗户悄无声息地被合上。
……
房间里,一袭红衣,妖孽无比的花心欢立在合上的窗户前,神色莫测,就算是额头上隆起的包也丝毫不破坏那一身风华。
两年的时间,凌云宫能在他和姐姐的手上发展成江湖第一宫,靠的就是买卖消息这一点。
只要是江湖中人想要的消息,买主又出得起价钱,不管是何消息,凌云宫必定让人满意而归。
就在两个月前,有人花天价上凌云宫买消息,消息的内容正是失传上百年之久的幻影剑法和幻影针法的秘籍。
凌云宫向来是来者不拒,但毕竟是失传已久的东西,查起来还是有些困难。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整整两个月的时间,终于查到了一些关于两大武功秘籍的蛛丝马迹。
只要寻迹查下去,两大秘籍的下落总会浮出水面,凌云宫便能成就一桩大买卖。
说不定,凌云宫的声势又能更上一层,江湖第一宫的位置更加屹立不倒。
他今早是被院中练剑声吵醒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爱武成痴的古天一。
开了窗户,正准备将古天一骂上一顿,让他要练剑就走远点,不要吵到他睡觉。
让他没想到是,居然看到了他剑法如梦如幻,真假难辨的那一幕。
他虽没见过人使幻影剑法,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幻影剑法的独特之处,更何况,凌云宫又正巧接下了打探这一消息的任务。
古天一所使的剑法,他一开始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就是失传已久的幻影剑法,但接下来小心儿的叮嘱,却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不止是古天一会幻影剑法,就连小心儿也会幻影针法。
就凭这两点,两大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籍在两人身上是无疑了。
这事情若是传入江湖,小心儿他们的处境,他简直不敢想像。
凌云宫的人费尽心思,探查了两个月,才查得一些蛛丝马迹。
而身为二宫主的他,竟一朝得知两大武功秘籍的下落,连拥有者都在他眼皮底下。若他把消息传回凌云宫,姐姐定然立马就将所得的消息卖给买消息之人。
能出天价买此消息的人,背后的势力必然雄厚,若知道两大秘籍就在古天一和小心儿的手中,势必会派人来抢夺。
消息一旦传来,古天一和小心儿将要面对的就不止一个势力,而可能是整个江湖中所有贪婪之人的追杀。
若他不将此消息传回凌云宫,以凌云宫的实力,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查到古天一和小心儿的身上。
到那时,古天一和小心儿的处境依然不会有所改变。
他与古天一,还有小心儿相处的时间不长,他承认,与他们也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情谊,可普通的朋友总算得上。
江湖中人向来讲究一个义字,要他出卖自己的朋友,他办不到。
更何况,他对小心儿……
此时的花心欢内心纠结万分,来到桌前坐下,随手拿了桌面上的一个空杯子在手中把玩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只听‘嘭’的一声响,花心欢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似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随即起身,拿了笔墨纸砚,执笔潇洒一挥,瞬间修书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