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不迭地迈了两步,素日里悲悯的老脸因着他嘴角过显的弧度,露了心思,让人看出了他的几分幸灾乐祸来。
“老和尚莫要欺人太甚!”南达脸上的神色自是给人瞧得清楚,且他身形疾掠,无半点止步之意,遂那人出手便也不再客气,一掌出了,沉声喝斥了他。
南达挥袖挡脸,“阿弥陀佛,大长老莫……莫急……”凌厉的掌风蕴的力道有九成之多,他全力抵了才将话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且……且容老衲细细说与你来!”
大长老冷哼了声,不由分说的甩了几掌予他,才收了手。
南达缓了几息,估摸着体内紊乱的气息不至使他一时半刻间露了怯、显了弱,这才开了口,“此小儿乃老衲一忘年友人的孩儿,托老衲代为看顾些时日,老衲忙于度……忙了些……管教不力,到叫他乱跑擅闯至了此处,是老衲思虑的不周!”他施了佛礼,眸光又溜了眼姬寻的脸便转了他处,里面的沉痛悔意隔着丈远站着的大长老瞧来也真切了许多,“只……只是这小儿毁了容颜到还罢了,若伤了根本,有损了性命……老衲此生便再无颜面见友人喽……心魔一生,将悔恨余生,终为佛祖所弃。老衲心焦神慌,故……故而一时执念起,光顾着看那闯祸的小儿了,大长老见谅啊!”
那给他唤作大长老的黑袍人,闻言紧了紧他袍里的手。
老和尚擅闯了他巫灵族祭蛊禁地,本该投入万骨坑,祭献给他巫灵族的蛊王。可,老和尚手持了他朵丹王的王令来的,行那在他族人看来亦是泽被苍生的超度冤魂之事……他的族人便容他在禁地呆了几日。
他巫灵族人善的很,那些个贱命既是大吕弃了的,祭蛊前又将那人人避之不及的鼠疫染了朵丹来,又何来的冤……他出了关,听闻此事已定,虽不多言然心中不忿之极。超度冤魂一事,既是奉了王命而来,他说不得什么,王的脸面他终究还是要顾着几分的。可,对那老和尚他便不怎么给脸面了,只待那老和尚一出划给他的阁楼之围,他便下手下的毫不手软,大吕的知难而退他想老和尚比之他更明了个中之意。
老和尚也知趣,躲了阁楼里念经,不念妥了不出,甚是本分。他转了几遭,不忿的心才稍稍放下些,这老和尚便漏了陷来。
他扫了眼老和尚念着的小沙弥,复又看向他,“本长老不信!”他看的极清,老和尚眼里的红光,咒人死去的邪念甚他此时眸中的沉痛悔意来的真的多。
这般心口不一的老和尚何来的超度的了冤魂之能!
“大长老,莫不信老衲,此小儿乃姬大将军之幼……幼子……”南达撑着说了一番,已是强人之为。
他闭目喘息了会儿,手脚都不由得颤了。自隐在黑袍下的大长老身上散开来的阴冷之气愈发重了,便知了他再不说些能让他顾忌的,他的老命便不好说了,“他的容貌便是佐证!”
大长老双手蓄了力,待要给出至他命的一击,忽听的老和尚的话,硬是生生地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