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点我的穴?”姬寻睁大了眸子,结巴道,“欺负我不会武功的么?”
给人点了穴,不,不得解了方可自如行动的么……
“寻,”清润恍若山涧叮咚清泉,暖缓如林间漏下细碎的朝阳,淳维希的声音清晰地传了来,“可是你?”
听得有人唤她的名,姬寻猛地睁大了眸子,“小,小爷认得你的么?”那把嗓音委实太过熟悉了,她心里已然想到了身后之人许正是……被那授了她的意的冥优引错了路的淳维希,可,嘴上的话已然问了出去,忙急道,“小爷唤作夜叉,你莫错认了人!”
“嗯,”她听得人的声儿离她愈发近了,几近于她的耳边低喃一般,正欲嗤笑两声,便被人揽进了怀里,“我知!”
脸猛地埋进了人儿的怀里,鼻间亦充斥着少年熟悉的气息,姬寻慌乱间没听清楚人说的什么,稍缓便惊嚷道,“兄台,这般是何意?夜叉与兄台无甚过节,自问不曾得罪过兄台,何……啊……”她话没落,便又一惊叫声起。
淳维希揽着她的腰方着了地,她抬眼便怒瞪了过去,“你,你快快放开小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吓着了么?”淳维希莞尔,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摩挲,对她面上丑陋的黑痂恍若未见,“寻,我来迟了,你可怪我?”
“夜叉,小爷唤作夜叉,兄台错认了人了!”姬寻微垂了眸子,不看人满含笑意的眼,“快快予小爷解了穴,小爷便既往不咎,容你这一回!”
“呵呵,”淳维希弯指刮了刮她的额,勾着唇笑道,“想我予你解穴,便与我好好说话。”
他的手骨节分明,白皙莹润,如上好的玉石,精凿细琢而成。姬寻看的怔住,眸子移向他的脸,稍稍滞了会儿,便偏开了。
“兄台,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夜叉冒犯了!”她蠕了蠕唇,还欲再说些,唇上便微微一凉,“你——”
淳维希碰了碰她的唇,便离了,他静静地看着她,声轻如风,“冒犯了!”
他薄唇上下翕合,离着她的不过寸许,他说的“冒犯了”三字只在言,却不在行。他微弯着唇,勾了个愉悦的弧度,似是她若再说出一字半句的她说她“冒犯了”他的话,他便不介意如法炮制,直至她明白了何为真正的“冒犯了”三字之意。
“兄,兄台……”姬寻哆嗦着唇,闭眼硬撑,“夜叉,夜叉鬼畜般容貌,兄台,如,如何下的了……”
淳维希眸中划过暗芒,沉痛中隐隐藏有厉色,眨眼间,闪逝而过。他俯身便攫住了她的唇,趁着她惊慌之余撬开了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卷着她的舌与他的狂怒共舞。
姬寻给他吓住,惊的打了个激灵。
他的悔,他的痛,他的不甘和愤恨,浸着吻过了来,她知了淳维希轻描淡写的嘘寒问暖里尽力压着的愠怒。忍着万蚁蚀心的苦痛,她微微抬手推拒,他的手臂却将她钳制的紧紧的,她歇了心思,忽觉得对淳维希……她并不若她所知的那般甚多!
一吻罢了,姬寻迎上淳维希的眸,不觉哑然,片刻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