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捕头来了,赶紧坐,我这就去给你倒茶。”
掌柜的殷勤的说着,就要去后堂倒茶。
“多谢掌柜的美意,我这就去巡街,不叨扰了,望掌柜的多教教我这小舅子。”
“那是当然,许仙本就聪明,是个好苗子。”
两人客气间,姐夫转身大步出了药店。向着那繁华闹市方向走去。
城术随后快步进了药店,麻色布衣挡不住少年的意气风发,剑眉目星,他的帅气不似许仙的俊秀。他适才去给牡丹街的赵大娘送药去了。城术看着许仙嬉笑,眼里好不掩饰羡慕佩服之情。
“许仙,你姐夫好不威风!”
“有甚威风,不过是整日给县衙跑腿,挣得也是些卖命钱。”
许仙谦虚的说,并非许仙瞧不起这职业,可捕快干的活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怎么这么说?你姐夫多年来为保钱塘一方平安做了不少事,你一个书呆子怎么会懂?”
城术不满的抗议,好像许仙那副满不在乎的语气是在说城术的姐夫。
“好了,我不与你争辩了。师娘已做好饭菜放在后堂了,你先去我包好药材就来。”
城术一听吃饭一溜烟跑到了后堂,许仙笑着摇头,不急不慢的在包好的药包上写上,李大婶,下午送。
午饭不是别的,炖白菜,这日日中午都是炖白菜。城术笑谑。
“这白菜虽便宜,架不住师娘天天买,指不准哪天就涨价了。”
“师娘炒白菜的技术也是日益提高,渐渐有了水平。”
许仙赞同城术的说法,不觉迎合的说道。
吃完饭,收拾好桌子。许仙拎着药出了药店。看着街道两边的小货摊,许仙心里想着那些给各种病情的客人开的药方子。李大婶的药方:紫苏叶,前胡,防风,金银忍冬叶,连翘,麦冬,板蓝根,苦杏仁,羌活,川穹,牛蒡子,陈皮,桑白皮…
“许仙,你去哪里啊?”
一个身着黄衫,模样说不上美却有几分可爱的丫头站在拱桥上大胆的问着,话里却还带着几分娇羞。这丫头是城术的邻居末怜,只因他去过几次城术家,三人又一起上山采过药而结下的小许交情。城术和许仙都只把这可爱的丫头当小妹妹般,却不知这丫头一直觉得许仙就是自己托付的那一类型的良人,说不上爱,充其量也就是个喜欢吧,这也是女孩子对爱情的那种朦脓的感觉。
“我去对面的李大婶家送药。末怜,你有事吗?”
“我也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你是女孩子,一起去多不方便,别人看见要说闲话的,你还是早些回去,省得你父母担心。”
“那好吧!”
末怜虽然心里不情愿,却也实在没有理由跟在他后面,只得在后面望着许仙的背影渐渐远去。
站在断桥,平日这里划船的老者或许渡人去了吧,稍微等会可能就回来了许仙一边想着一边看着湖面。李大婶家很近,渡河不过两文钱,这些等收了李大婶的钱回来再给划船的大叔,都是相识的,一直都是这样的。
湖面不见大叔的小船,只见一艘红纱帐的船慢慢驶进,这船看样子是被别人租了的,否则也只有钱塘那些特别有钱的人家才有闲钱来买这样面积不小的船。天阴了下来,看似乎药下雨了。许仙不禁把药护到了怀里,要早些把药送过去,否则回到店里天都晚了。许仙见还不见大叔那艘小船的影子,便有些着急,很想搭这艘船过河,只是里面坐的什么人?人家会载许仙吗?如果人家索要船费怎么办呢?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
“船家,可以载我过河吗?”
船家看起来很和蔼的样子,这让许仙安心不少。
“渡相公过河得先问问船里的姑娘,这船已经被姑娘包了的。”
一阵莫名的风吹来,红纱帐被撩开了一角,里面美丽的姑娘的容貌泄露。那惊为天人的容貌顿时让许仙觉得自己多看她一眼都是冒犯。只有白衣才配得上这个女子的端庄,大方。许仙从未见过钱塘有这等美女,可是那种心跳不已的感觉呢?好像是没有吧?
“船家让他上来吧,载这位公子过河。”
“可是…”
“相公,你可是什么?姑娘说载你过河,你上船吧!”
“可是小生身上没有多余的钱支付船费。”
“公子只管放心,姑娘也是要过河的,不用另付船费。”
“那多谢姑娘了,有劳大叔。”
许仙忐忑的上了船,心里有一些窘意。天飘下一丝丝的细雨,许仙更将手里的药紧了紧,用衣衫遮住药包。
“公子,你进来吧!外面下雨,小心淋坏了身子。”
白蛇素贞好意相邀。
“多谢姑娘美意,小生在外面就好了,男女共处一室恐有损姑娘清誉。”
素贞见他如此守规矩,顿觉好笑,心中却是越发喜欢。以后多的是机会,凡人的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凭着自己如天仙般的美貌,对他还不如探囊取物,只是心中想到小青的模样,但愿她晚些回来吧。
“那就不勉强公子了,小女子名素贞,姓白,前些日子刚从京城迁家至钱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小生名许仙。是善和堂学徒,多谢姑娘近日相助,日后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许仙不想欠人情,自小便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看样子这姑娘也是富贵之家,并无什么需要一个书呆子帮忙的。却不知这句话,多出了后来的许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