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样的聚会里可都是大家小姐,她去指不定怎么丢咱们顾公馆的脸呢!”
顾倾城此时却盈盈一笑:“无妨,如今也该让她见见世面,丢丢人了不是?”
“母亲,你去告诉顾倾城,让我与她同去吧!母亲……”昨日在被训斥的王玉芬刚一赌气跑回房中,便听下人谈论着沈元帅家的小姐给顾倾城递了请柬来,本就心有不甘的她一听这消息更加怒火中烧。
那样的聚会,是多么让王玉芬渴求却无法涉足的场面,她知道,若是想参加这些聚会,必得仰仗着顾倾城顾家嫡女的名头,故而压下怒气,一大早便赶来顾云珍这里软磨硬泡。
顾云珍却想着昨日顾倾城对她一番羞辱,哪里肯拉下脸面去求人。可王玉芬又偏不识相,缠得她一阵烦闷。
“人家请柬上的名字是顾倾城,你巴巴地跟去,想什么样子。”顾云珍皱了皱眉。
“凭什么?我王玉芬哪一点比她差了?!她顾倾城一个足不出户的病秧子,却还有像沈小姐那般的大家千金给她送请柬来。可自己呢?在这京城苦心经营,削尖了脑袋都挤不进那些大家千金的圈子里,只得与寻常小姐和交际场的女子来往。”王玉芬说着,脸上已挂了泪水,不甘交织着委屈让顾云珍心头一软。
“更可气的是那些个贱人吃我的喝我的,背地里竟讽刺我却占着她顾倾城的位置花着顾家的银钱?!母亲,我也有一半顾家的血液,难道,就因为我不是顾家嫡女,就要遭此冷眼吗?”王玉芬知道母亲的作为顾老爷子二姨太的女儿,素来对庶出一事颇为介怀,所以便拿着顾云珍的软肋哭诉。
果然,顾云珍一听这话,仿是想起多年往事,神色逐渐动容,片刻后,她扶起趴在自己膝头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看着女儿美丽的容貌,顾云珍心中一动——是了,她的女儿这么美好,就该有更好的天地!
三日后的周末,天气晴和,京城的五月,天已亮得很早了。
这日早上六点多钟,还未等白福来叫自己,白子文便自动醒来了,拉开帘子,看着外面晨光正好,白子文的心情也是一片大好。
随后,白子文转身走进更衣间,着意选择搭配了一下了服装——今日,白子文穿着一套咖啡色西服,内搭一件同色系苏格兰格子休闲衬衫,再选了一顶深灰色的绅士帽。
看着镜中的自己,白子文满意一笑。
“哟,四爷,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这时白福从外间走进来。
“我今日看上去如何?”白子文看着白福,笑着问道。
白福屈身,竖起一根大拇指:“就四爷您的风华,在这四九城还没有哪家的公子能与你相必的。”
“呵,你这张嘴。”白子文说着,便往外间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步子转身看着白福问道,“你刚刚说这四九城中的公子,没有能与我相比的,可是我就常听父亲在我跟前念道,说那陆总理的公子,就样样比我强,足见你今日说了假话。”
白福伏身赔上笑脸:“在四爷面前,我可是万不敢说假话的,老爷平时说给四爷您听的话,那都是为了激励您进步的,这忠言逆耳的道理,四爷您肯定是懂的。”
听了白福的话,白子文这才释然一笑:“就你这张巧舌如簧的嘴,若是现在换了你在那陆总理的公子面前当差,那你这话,准会反过来说。”
“不敢,不敢,我什么时候,会在四爷面前说谎话的。四爷今日可是去沈公馆的赏花宴?”
“赏花宴什么最是无趣,今日我约了几位好友去俱乐部打网球。”白子文说着又左右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方才满意,“今日还约了两位女球友。”
“哟,今儿四爷您可得好好展示展示。”
“那是自然。”白子文将帽子扣到头上,手插进裤袋转身离去。
大清早,白公馆这段插曲,就这样过去。太阳渐渐升高,这沈府里头,便也渐渐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