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我可没有义务替你解决私人恩怨!”随从看都不看王管事一眼,而是笑笑的看着我。
王管事说道:“你替我杀了她!杀了她我给你五十两!”
看来我真的弄疼这姓王的了,可我绝对不是故意的。踢到了他的命根子,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他看不起的“奴才”们都看见了,这王管事一定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才会如此愤怒,但是他说要杀了我,那语气却不似作假,不像气话。听说北方人民风彪悍,难道这些中原人也如此好斗,一点小事儿就要杀人灭口?
“王管事,你在开玩笑吧!”王管事的随从语气陡变,倒像是在训斥王管事。而那王管事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变得安静了许多。这可真是奇怪,随从都敢教训主子了。
这时候镖局的趟子手们,都围了上来,拔出了刀站在我的身后。那随从丝毫不惧,说道:“林镖师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是你的主顾,你如此作为就不怕咂了东都镖局的招牌?”
“你们在做什么?”
王承回来了,他已经把带出去的人安排好了,见我这边剑拔弩张,远远就喊了一声,手杖敲击地面的频率快了许多。
“王大镖师,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王管事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站姿?”
王承一本正经的问着,没有嘲笑的意味,却让旁人很想笑,因为王管事一手捂着裆,一手指着我,还不停的跳,就连与我对峙的随从都不禁笑了起来。
“还不是你们的人,我教训这些不听话的小奴才,也不知道哪里碍着你们林镖师了,他不仅打了我,还扬言要杀了我!”王管事继续说道:“王镖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莫非是要灭了我的口,然后私吞了这货物?”
王承呵呵一声,说道:“王管事哪里话,我们镖局和你翠香楼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次出过差池。今日的事情,一定有误会,我的人我自会管教,给您一个交代,王某先替我这批弟兄们给你道个歉。”
王管事说道:“不用你来道歉!给我一个交代是吧,这样,你让她跪下来给我磕一个响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剑,怒喝道:“你再说一遍!”
王管事得意的说道,“没听明白?那好,我就再说一遍!我让你跪下给爷磕三个响头,然后再从我的胯下钻过去……”
我右手自然握住剑柄,王承急忙按住了我的手说道:“王管事,你这么做可有些过了!”
王管事得意洋洋的抛洒着目光,用嘲讽的眼神从左到右把我们都看了一遍,任谁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嚣张跋扈。最后王管事看到身旁随从的时候,面色大变,竟然松了口:“行了,王爷我今天心情好,给你王承一个面子,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必须得教训教训!”
这种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纵然王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王管事最后离开了我的视线,可王承却站在了我的面前,脸色黑的吓人。
“简直是胡闹!”
王承大声训斥道:“我才刚走一会儿,你们就给我闹出这么大麻烦。第一次押镖,就这么能耐,这么多天的规矩怎么学的?还和雇主起了争执,怎么,还想动刀子杀人吗!”
“王镖头,实在是那王管事他……”
“他怎么了?”
“他太没人性……”
“哼,人性……”
我身后的一个年轻趟子手,站出来说道,王承听到“人性”二字却十分的不屑:“林未隐,你可知镖局规矩森严!”
“知道,大不了卷铺盖走人!”
“你以为东都镖局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刚才我都看见了,我劝你们收起自己的无知,同情心有时候会害死人的。念你们初犯,这次只罚林未隐一人!”
我看着王承,说道:“这件事情本就不关其他弟兄的事,你要罚就罚好了,可我没错!”
“你……”王承指了我一下,然后狠狠的垂下了手,说道“林未隐坏了镖局规矩,当领鞭刑二十下,拖下去,打!”
王承说完,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动手。
“好啊!竟然不听我的命令!林未隐,你还真行啊,你才来几天就学会了拉帮结派?等回去了我一定如实禀报安镖头!我自己来!”
王承一鞭子抽到我的背上,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疼。我憋住了劲儿,并没有叫出声来。直到王承抽完,我都没叫一声,倒是把那些小姑娘吓得捂着眼睛,不敢来看。王承最后扔了鞭子,斥散了围观的趟子手们,自己气腾腾的进了帐篷。我则蹲在一旁,给自己擦了点药。
“姐姐,谢谢你啊!”
说话的是那个叫舞风的女孩子,她正向我这里蠕动,没错就是蠕动,因为手脚都被捆住了。
“谢我做什么,我只是看不惯那种人渣罢了。”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李弦音说话,那声音很细,很柔:“我身上有药,治外伤很管用,在我腰间,你来拿吧。”
我刚想说不用了,舞风竟然把手从绳套了抽了出来,笑着说道:“姐姐,我帮你拿吧!”
我惊讶的看着舞风,为什么她的手可以拿出来,难道捆的不结实?舞风好像也发现了我在看她,立刻把那瓶药扔到我面前,赶紧把手又缩回了绳套里,恢复如初,说道:“姐姐不要误会,我只是因为骨头较细,才能从绳套中抽出来。”
我捡起那瓶治伤的药,并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情。
“姐姐真是好人。”舞风笑着说道:“不过姐姐要提防那个人,我觉得他有问题。”
“谁?那个王管事?哼,一个小人罢了。”
“不是他,是他的那个随从。刚刚他和你对峙的时候,那种应战的气势,比你还要强上一分,想来武功应该在你之上。”舞风说到这里,变得严肃了。
“我也发现了,说是随从,可那王管事似乎还要听他的,这之中一定有鬼!”我若有所思,然后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