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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话 去留

月亮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东方良辰的头发,破口大骂起来,刚刚娇嗔可怜的样子荡然无存,一时彪悍无匹,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东方良辰不敢还口,眉头是皱了又皱,月亮并没有动手打他,这让我觉得有些遗憾。

这时候我发现东方良辰在看我,月亮骂的正欢见东方良辰走神,顺着东方良辰的目光,月亮也看向了我。我嘴角一上扬,似笑非笑的向东方良辰眨了眨眼睛,这一幕让东方良辰直抓狂,但看在月亮眼里却成了明目张胆的暗送秋波,啪的一声,月亮一巴掌扇到了东方良辰的脸上。

“月亮你听我说,我认识这姑娘,其实……”

“啪”东方良辰的话还没有说完,打断他的又是一巴掌。

“老娘就说嘛,平白无故人家也不会骂你臭流氓,你们果然是认识的!你刚去了一趟扬州,就拈花惹草,男人果然没有好东西!”月亮这时候气不打一出来,根本不听东方良辰的辩解:“东方良辰你个没良心的,我安月亮为你守身如玉二十年,你才去扬州两个月就变心了!现在人家姑娘找上门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东方良辰,老娘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我真的很佩服安月亮的想象力,这脑洞开的简直太大。姓安,应该不是传说中的“安副镖头”,但想来也和安副镖头沾亲带故。

“胡闹!”

这个时候,院子里又来了一个胖子,只是这个胖子明显比其他两个胖子年长,而且他走起路来颇有风度,脚步急而不乱,他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拿着一个小册子,很快就走到了我们跟前。安月亮这个时候已经把东方良辰按倒在地,她抬头看了看来者,立马站了起来,简单的摆弄好自己的头发和衣着,又变成之前乖巧的样子。东方良辰一哆嗦,几乎是和安月亮同时站起来的,真没想到他一个胖子,竟然可以如此轻快的起身。再仔细看看,发现这个中年胖子的样貌,和安月亮有几分相像,看来他就是安副镖头无疑。

“让你们两个来办事,你俩倒好!”安副镖头训斥道:“月亮,女孩子家就该有女孩子家的样子,你看看你刚才,哪里像个姑娘家!”

“二叔,我……”

安副镖头没等安月亮说完,继续说道:“还有你,东方良辰!整天就知道跟月亮一起胡闹,成何体统!”

“安叔,我……”

“行了!你们俩站一边去,办完正事儿,再收拾你们俩!”

安副镖头绕过月亮和东方良辰,来到我们面前。我们规矩的站了两排,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个中年人,他来回踱了两步,用目光把我们每个人都扫了一遍。

“鄙人安世卿,东都镖局的副镖头之一。”安世卿自我介绍之后,继续说道:“首先恭喜大家完成这次互送任务,从扬州至洛阳,三十多人参与,最终只有你们十个人到了这里,所以你们很了不起了!其次,我再问大家一个问题……”

安世卿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一遍我们:“你们应该已经知道,通过这次护送任务的人,有希望成为镖局正式的趟子手。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你们中有谁现在退出,我额外再给五两银子作盘缠。我给你们点时间思考,想清楚了告诉我!”

安世卿说完话,就不再理会我们,而是要了安月亮统计的名单,开始看我们上交的任务物品。说是看,倒不如说是检查,安世卿一个一个的摆弄那十个精铁箱子。这些小箱子样式一模一样,只是磨损程度不同,有一个箱子甚至箱盖都瘪了。当安世卿看到我的箱子的时候,他把精铁箱子抱了起来,我发现我那箱子的一个角也是瘪的。安世卿看完之后,别有意味的看了看我们。我心道不好,莫不是我弄坏了里面的东西,这胖子一会儿要向我索赔?我看了看旁边的几位同僚,他们也是拽紧了刚刚到手的银子,有些慌了。

安世卿呵呵一笑,说道:“各位可否想好,是去是留呢?”

安世卿这话一出,底下就开始议论了,大家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镖局里的这份差事,谁也不会轻易退出。安世卿欣慰的看着我们,圆圆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果然这些跟“商”字沾边的人,都是不笑不说话。

安世卿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愿离开,那么我们正式进入第二阶段。下面我点到名字的人,将被淘汰。”

这次底下就一片哗然了,所谓的第二阶段选拔,根本没有开始,安世卿竟然就要公布淘汰者的名字了。

“王万财!”

“为什么是我!”几乎是在安世卿念出名字的同时,王万财也开口了,他很不服气。

安世卿看了一眼安月亮,让她来解释,安月亮会意,拎起来王万财的精铁宝箱,说道:“怎么,不服气吗?你看看你的箱子,磨损的也太严重了,说明你对他根本不在乎!对一个合格的趟子手来说,货物就是命,无论如何都不能丢掉,更不能损坏!”

王万财觉得很委屈,说道:“不知者不怪!难道就因为这个,要淘汰了我?”

安月亮继续说道:“当然不是!你这人,不仅不爱惜货物,并且还试图将货物占为己有。你没有钥匙,所以不能正常打开箱子,于是就用各种利器敲咂砍。这精铁宝箱岂是那么容易打开的?所以箱子的表面会有很多凹痕,这些凹痕大部分是你为了掩饰故意咂的,但是这岂能骗过我二叔的眼睛!你之所以会回来把精铁宝箱上交,是因为你打不开箱子,你觉得还可以利用它得点赏钱,谋一份差事!如果我是雇主,我是不放心把我的货物交给你这种贪婪的人!所以,王万财是吧,你可以走了。”

说到这里,那王万财已经面红耳赤,再也说不出来话来,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之后又有两个人被点了名字,都是王万财之流,那两个人倒是识趣,没有过多纠缠就自行离去。

安世卿赞许的看了一眼安月亮,继续说道:“好了,现在该走的都已经走了!柯东何在?”

安世卿说完这句话,东方良辰大喊一声“大家都散开!”所有人立刻往一边闪,只有一个人没有动,想来他应该就是柯东了!东方良辰很快带人把柯东围了起来,而柯东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连脸色都未曾变过。

“安副镖头,你若让我走,说出来便是,这样又是何故?”柯东开口说话了。

安世卿冷哼一声,说道:“你无需继续装下去,你的精铁宝箱是打开过的,并且是用钥匙打开的,所以看上去才会如此的完好!你可能不知道,所有的精铁宝箱都用特制蜜蜡封存过,你是否打开我一看便知。说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混进我们镖局,又或者说,你到底是不是柯东!”

柯东哈哈大笑起来:“果然不愧是东都镖局,你安世卿也名不虚传,我的确不是什么柯东,那小子已经死了。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可我为什么而来,你肯定知道。我只是想看看剩下的箱子里是不是有那东西,如今看来你们早有防备,趁黑出发,然后弄沉了船,所有人化整为零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这些都是障眼法!想必其余的精铁宝箱里也都是破石头吧,真正的东西或许已经到了,又或者还在路上!”

安世卿好像不愿意多做解释,笑道:“阁下也是胆气过人,竟然敢只身混入我东都镖局。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好大的口气!”

东方良辰率先出手,“柯东”只是几个躲闪,甚至都未曾出剑,东方良辰根本碰不着他。这时候安世卿动手了,一掌拍向“柯东”,柯东跟安世卿对掌,两人互相都震退了两步。

“安副镖头,今天就到这里吧,在下就不奉陪了,我们还会再见的!”柯东纵身一跃,扶摇直上就到了房顶,然后几个呼吸间便不见了。

“不用追了!”

安世卿拦住东方良辰等人,说道:“此人身手不凡,武学修为不在我之下,他若想逃,你们根本追不上。行了,大家都散了吧,稍后镖局会给大家安排住处。林未隐你留下!”

我看了看安世卿,又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又问了一遍:“我留下?”

安世卿笑着点了点头。

待的人群散去,安月亮又开始发飙了,她揪住东方良辰的耳朵说:“现在就我们几个人了,看老娘不收拾你!敢在外面找妹子,老娘要扒了你的皮!”

“月亮,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个屁!解释就等于掩饰!”

安世卿脸色微变,瞪了一眼安月亮:“行了,别闹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良辰,你确定那天你就是碰见了这位林姑娘吗?”

东方良辰说道:“没错,当初我们被十几个水贼围住,就是碰见了她!”

安世卿欣慰的看着我,说道:“恭喜你了!当初良辰碰见你,故意支开了四个水贼去对付你,任务难度提高,所以你被破格提拔为我们东都镖局的镖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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