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一步出神的时候,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一步、在吗一步?”
回过神的来的林一步迅速的打开了门,留着小平头的一大男孩愣愣的站在门口,1。80米的个子趿拉着一身运动装,像电线杆包一层保护膜,还是细细的立在那里,本来就偏瘦的身材给人更加消瘦的感觉。浓重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眯缝的小眼睛,加上的厚厚的嘴唇见面就给人一种喜感。
“兄弟你可想死我了!哈哈,我刚刚听我妈说你回来了,就跑过来看你还在没,时间长不见了啊!”李涛微笑着拥抱了过来。
“快进来啊”说完话,一步就啦着李涛宽大的衣服往进拽。“来,坐啊!”一步看着李涛,“又瘦了啊?”
“还行,你是胖了”李涛慢慢的坐在了沙发上,沙发都没有明显的压痕。
看着眼前的林一步,李涛有些莫名的伤感,岁月终究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比同龄人老了许多。
“这不闲的养膘吗”一步哈哈的笑着,见到李涛总能放松下来。
李涛和林一步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更是一步初中和高中的同学,一起打过架、逃过课、泡过妞,可谓是患难兄弟。只是至从一步搬出这座楼后,加上双方外出念大学,就甚少联系,慢慢开始不联系。
李涛微笑着说:“时间长不见面,你都把兄弟忘了啊!”
一步坐在了他的旁边,同时拍着李涛的肩膀说:“是你不联系我啊,我可给你打过电话,你来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还说我忘了兄弟。”
在哪些不联系的日子里,李涛无数次的拿起电话,欲拨向那个熟悉的阿拉伯数字,当最后一个号码要摁下去时,还是撂了下去,有些东西,不说不等于不能说,想说却还是说不出口。
“行了,别说了,说多了显的咱两陌生了”李涛把一步的手推开自己的肩膀,又说“对了,你猜我上个星期见到谁了?”
一步用疑问的眼光看向李涛:“谁有这么神秘,还用我猜?”
李涛顿时哈哈的笑了出来。一步一副不知所然的样子,说:“你爱说不说,我不猜,是谁又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此时李涛笑的更加放肆,消瘦的脸庞都快笑成一张面饼了。
“不是我不说,我怕说出来你尴尬”李涛收住了笑容。
当李涛说出这句话时,林一步楞了一下,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个人英容,清新脱俗,站在李子树下的人影,手里拿着一本书,温暖的笑容挂在干净的脸上。现在提到名字能让他尴尬的也就一个人,这个人消失在他的记忆已经很久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都不知道当初的种种是不是一场梦,现在无意间的谈笑风生,终是过去的过不去。
林一步沉默不语,李涛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他感觉自己就不该提这件事情,可他知道,就贫自己的这张大嘴,想不说出来鬼都不信。
李涛在念书时是有名的大嘴巴,因此还被大家送了个外号叫:大嘴巴子。这个外号使他头疼了一段时间,后来也渐成习惯,无可厚非的是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大嘴巴子。无论念书还是工作,他这张嘴总是会给他惹来各种各样的麻烦。
“她现在变的比以前漂亮多了。”李涛终于忍不住又补了一句。说出来的同时又感觉不适,随后来了句“我X”。她确实非常漂亮,过去就是那麽的吸引人。
林一步一下子笑了出来:“是吗?”有些怀疑的口气。
李涛看到一步笑了出来,顿时释怀了许多,接了句:“皮肤都变白了。”
“额,以前那么黑,也会变白?”一步不信的问道。
李涛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随手放在了自己的右侧,挠了自己头发一下说:“我X,比徐悦都白。”发出肯定的语气,眉头皱紧,一副严肃的样子,深怕一步不信他。
“怎么变白的?”一步又把手搭在了李涛的肩膀上,假装淡定的问道。
想来她比以前也漂亮了。
李涛再次推开一步的手,同时说道:“我哪知道!”迟钝了一下又说:“你还跟她联系吗?”
“你说呢?”一步反问李涛。很久没有见到她了,那是多久,一步想不起来了,以至于脑海中她的画面永远定位在李子树下。
“不知道!”李涛淡定的答。
他不想再提起她了,那个温暖如春的女子,就永远埋在心底吧。“徐悦现在干嘛呢?”一步岔开话题。
徐悦跟他们是同班同学,在过去过的记忆里,一步总拿她和徐悦比,徐悦严严实实的成了大众女神。这中间还发生了许多开心的事情,那时候无忧无虑、蓝天白云,那时候的徐悦总是笑阙如花。但最美的时光总是不禁意间流去,留给人们的不过是美好的追忆。皮肤白暂的徐月,瘦弱的大嘴巴子李涛,还有那些阳光下的花儿。
说到这里时,李涛低下了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气声:“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去年出了车祸。”李涛的眼里升起一层水雾,放佛轻轻一点,就会捅破薄膜,泪如雨下。
林一步“啊?”
李涛的话像一颗石头一样,深深的砸在了一步的心上,竟说不出话来了。
“是的,我没骗你。”李涛肯定的说道。
笑阙如花的徐悦,皮肤白暂的徐悦,徐悦还好吗?
一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脑袋里迅速的过滤着无数个画面,那次拥抱,竟成了最后的拥抱。你还好吗?
沉默被一阵电话铃音打破。“哦,你说”,李涛接着电话看向一步,示意自己要出去接听电话。一步点了点头,李涛走向阳面的卧室,轻轻的关上了门。
那些说好常联系的朋友,终究还是不联系了。那些说好一辈子的好朋友,在未来的某个日子里再见面时,只是微微一笑。约定是对过去的缅怀,一切都敌不过流年。
在蜗居的日子里,他幻想过与徐悦的再次见面,她依旧美貌如花,而他还是那么潇洒。可是,幻想就是幻想,城市这么小,刻意的相遇都这么难,再遇见,不是遥遥无期,是后会无期。说好的而立之年,她未嫁、他未娶,说什么也样在一起。他深深的记得,他说这句话时,徐悦笑的那样的开心。徐悦说:我答应你,可我怕等不到而立之年就嫁人了。林一步现在想来,徐悦当时说话的眼神是那样的渴望。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步还沉浸在徐悦的悲伤之中,李涛走了出来。没有说话,细细的看着一步。他知道当年一步和徐悦差点就成了红颜知己,若不是她的出现,或许就没有现在的或许。
李涛为一步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一步的面前,杯子与桌面的发出了轻微的磕碰声,再次把一步从神往中啦了回来。
一步看向李涛,平和的说道:“接完电话了?”
李涛:“嗯,伤心难免,她也不愿意看到你为她难过。”
李涛站起身来,“我有事得走了,保重。过几天咱们班有个聚会,时间还没定下来,定下来后我联系你。”
一步起身相送,说道:“到时候跟我说就行,我一定去。”
“行了”李涛用手收止住一步说:“别送,显的见外。你可好几年没参加聚会了,可一定要来。”
一步笑了笑,没有说话,李涛转瞬即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想自己却是好多年没参加这类聚会了。在念书的时候,都是一步组织同学聚会,想不到现在缺席最多的也是他,听说她也很久没参加聚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