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秀看到相国爹爹叶德安和那接亲的四王爷诸元璟,更加地有些手足无措,眼神慌乱,怯生生地喊了声,“爹爹!”
“这是怎么回事?”叶德安看了眼叶秀秀,接着将目光转移到那脸上蒙着白布的女人时,整个人都怔住了,好半天,才喊了声,“清婉!”
这一声虽很肯定了她的身份,可是却费尽了心伤。更想到她所做的事情,他就无法给她好脸
色。
“你既然走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叶德安训斥道。
叶清婉看着叶德安,淡淡答道,“什么叫走都走了?爹爹这样说可真是好笑,今儿是谁的大婚,我不回来,又怎能欣赏到这么精彩的‘戏’呢?”
叶德安没有说话,可怎能听不出她话中有音,脸孔颇有些不好看。
当听闻他这女儿和人私奔,他是雷霆震怒,后让叶秀秀代她出嫁这也全属权益之计,可是,谁能想到,她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又回来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
叶德安目光无意中睹了眼那旁边的主母于爱梅。
于爱梅脸庞上微笑了下,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来到叶德安跟前。
“老爷,今儿是大喜的日子,清婉既然回来了也是大喜一件,咱们可不能冷落了四王爷呀,还是先把秀秀的婚事给办了吧?”
这顺接梯给的倒是时候,叶清婉心底暗笑了下。
叶清婉望着主母,眼眸子掠着丝忧虑与狡黠,故作担忧地说道,“这里这么多人,母亲这话可要慎重啊……”
继而叶清婉看向叶德安,眉心蹙了蹙,眼眸间满是关切之情。
“爹爹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若是因此事落得个欺君之罪,爹爹的一世英名只怕要毁于一旦了,女儿恳请爹爹三思而后行啊……”
一番诚恳之语说得情真意切,叶德安当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一时间眼角皱褶深叠,似在犹豫思量着什么。
这会连在旁一直闻音不语,像是看戏的四王爷诸元璟也幽幽勾唇笑了下。
而某处大殿的阴暗角落里,丫环樱桃带着八岁的秦冥天也站在那里,不过,樱桃尽量将秦冥天给护在身后侧,免得他露出面来给小姐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秦冥天看着相府的这一切,没想到那女人竟是相府大小姐叶清婉?并且还是倾日城出了名的懦弱胆小鬼?
当然他还知道的是,对方在幼年时给四王爷做过几年伴读书童,四王爷念着幼时情义,所以主动找皇帝赐婚。这样看来,这四王爷对她是有情有义。
可是,他悬不知道的是,四王爷诸元璟的目的……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丞相老爷叶德安沉着脸没有说话,让那代嫁新娘叶秀秀可气得咬牙切齿。
没想到那女人三言两语就让爹爹有些动摇了,这好不容
易抢来的婚事眼看就要成为泡影了。
叶秀秀满眼憎恶地看着那叶清婉,口无遮拦地恼道,“你这女人分明就是和汉子私奔了,现在那男人不要你了,你又死回来,真是丢尽我们丞相府的脸……”
自叶清婉走后,丞相府的人虽多是知道此事,可是无不忌讳简言,此刻被叶秀秀说破,丞相叶德安的老脸都挂不住了。
二小姐叶彩慧立于柱旁,一脸平静的脸庞微显忧衷,可是细观那眼角却是带着丝浅浅的笑意。好戏正浓啊……
“叶秀秀,你给我住口!”叶德安忍不住喝了句,气得连连气喘。再怎样家丑怎能外扬?
忽而,一道墨影快速地晃过,一下子来到那叶秀秀的身前,干脆利落地扬手啪啪两巴掌朝着那新娘的脸庞上掴了过去。
叶秀秀一时猝不及防给她铲了个正着。
“爹爹,光说是没用的,有时候,就是要动家法!”叶清婉一脸冷笑地看着这女人。
“你……你竟然敢打我?”叶秀秀捂着脸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叶清婉,她还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懦弱鬼吗?为什么?
叶秀秀心底像是猫挠,双手变爪,朝着她疯狂地扑了过去。那样子哪里还有一个大家闺秀的小姐样子。
叶清婉眼准手快,速度地避过,并快速地朝着她长长拖地的凤尾处狠狠一踏脚。
扑嗵,叶秀秀一个踉跄,狼狈不堪地跌到了地上,额头正好磕在那前方的台
阶处立即起了一个脓肿大包。
叶秀秀感觉到不对头,一手赶快捂住了额头,只见一缕鲜血从指缝处逸了出来,霎时吓得脸都白了,生怕破相了。
“与他人私奔?这诽谤辱没人的话你也能说得出来?”叶清婉凛冽的眼光里满是怒焰,一层阴戾之气重重地布在了上面。
一道声音更是斩钉截铁,“叶秀秀,反倒是你,你竟然还敢穿着这身喜服?你不怕死,你敢触弄君威那是你一个人的事情,难道要爹爹、要我们全府上下陪着你一起遭秧吗?”
话语里全是一片维护丞相老爷,维护丞相府的义正凛然之词。一份强大的气场生生地将叶秀秀给打压了下去。
如此一来,府中上下的人不禁纷纷有些担忧了起来,不少人也小声地议论着。生怕叶秀秀此举会连累到了相府的安危。
丞相叶德安一张老脸也更沉冷了下来,好一会没说话。
叶秀秀看着叶清婉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一时语塞,她是怎么也想不通被覆石沉潭的她又是怎么能活回来?而且还在这里处处针对她?
“你……你……”叶秀秀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殿里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叶清婉快速看向那丞相叶德安,双膝跪拜,朗声言道,“爹爹,女儿并非与他人私奔,而是去庙里为娘亲上香,为爹爹祈福去了,这才耽误了几天时间。”
接着,叶清婉将怀中的签取出,递给了叶德安,一脸诚恳的样子,“爹爹,这是女儿为爹爹许的平安签。”
秦冥天看着这一切,心底幽幽狡邪地笑了,原来,她之所以会藏签,是这么回事。
叶德安接过签,果然是平安签,心底顿而有丝感慨,看来是他听信谣言错怪她了,“真难为你这孩子还有这份孝心,快些起来吧!”
他注意到她一直蒙着脸面,“孩子,你的脸怎么了?”
叶清婉看了那叶秀秀一眼,此时她脸色更显得苍白。
叶清婉心底泛起一丝冷意,表面却是平静地言道。
“谢爹爹关心,女儿只是在外偶感了风寒,所以才遮住面庞,不过爹爹不用担心,女儿休养数日自会没事的。”站了起来,一把拉过秦冥天的手。
“爹爹,小卒是我在庙里遇见的孩子,女儿见他父母双亡,一人孤苦伶仃,所以收了他为义弟,将他一起带回了府里,希望爹爹能够收留下他。小卒,快来拜见我爹。”
言下之意已然为自己辨清了一切,除了那平安签,还有小卒都可以证明自己是无辜清白的。
秦冥天看着叶德安,只是瞅着,却未有行跪拜之礼。心底透着一抹幽冷猾狐的笑意。这女人倒是很会利用自己啊?
“快跪啊!”叶清婉皱起了眉头,这小鬼还真是犯贱啊!让他跪他都不跪?
忽地,叶清婉阴测测地笑了下,腿膝盖猛地顶了下他的膝后,扑嗵一声,秦冥天跪在了叶德安的面前。
秦冥天瞪了她一眼,一双小手懊恼地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