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一层想了想,他决定不再追问。既已成定局,再怎么反对也是无效,一切随缘吧。希望那个臭小子不要让自己失望。不然定会将他关在思过崖直到他结婴那天。
墨染直接转身走出大殿,凤苍的心愿已达成。至于自己的去留,是她的自由,没有人能够左右。
走出几步,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秣陵,“殁琰,可曾听说?”师尊曾经说过倘若青昀还执着自己的师门,直接告诉他少剑宗的名号。若是这样,身为宗主的秣陵应该知道师尊的身份。
秣陵一怔,“师叔飞升几千年,你是如何知道我师叔的名讳?”除了他这一辈子的修者,如今修真界早已忘记他的存在。要不是她说出来,连自己都忘记这位曾经的天才。新晋的修者到底是怎样知道这事?
师尊是他的师叔?那么自己岂不是他的师妹?墨染皱眉盘算着各人的辈分。秣陵说师尊飞升上界,可是为什么会在空间里出现?怎么看师尊也不像是飞升成功,倒像是陨落。
秣陵再次对她拔出长剑,“你到底是如何知道?”他绝对不会让别人沾污师叔的名誉。哪怕是对凤苍有再造之恩的她也不能。
墨染迎上长剑,“殁琰,师尊。”既然师尊出自少剑宗,他们有权利知道师尊的事。只是她不会告诉他们全部。身为少剑宗一份子的他们却不知道师尊没有飞升,这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
秣陵嘴角狠狠一抽,她竟然说师叔是她的师尊。如此荒唐的话语也敢说出口,也不怕天雷轰顶。眼中闪过一抹狠毒,这样的人留在修真界也是败类一个。
锋利的长剑没有刺中目的,被两根修长手指定住无法向前一寸。“秣陵,谁给你胆子伤害本君的徒儿?亦或说你不想活?”
秣陵惊愕看着眼前的人,一袭玄衣,雕刻般的五官透着一股冷若寒霜的气质。看着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只小小的蝼蚁一般,渺小,懦弱,甚至不值得他提起兴趣。
长剑‘哐当’一声跌落地上,颤抖着声音,“师叔?”那人的相貌他永远都忘不了。飞升的师叔突然出现在眼前,他连最基本的反应都忘记了。
“染染可是本君唯一的亲传弟子,日后少剑宗见到染染,给本君礼让三分。”殁琰像不要钱般向着众人散发冷气。要不是自己出来及时,染染真的会被他伤到。想到这里心中的愤怒越发控制不住。
亲传弟子?秣陵这次真的呆了。拜托,师叔,能靠谱一点么?你可是剑修不是丹修。剑修的亲传弟子是丹修,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啊。
殁琰一挑眉,“凤苍可有告诉你,染染是身兼两修?”既然已经摊了底牌,他不怕再摊得彻底。少剑宗对染染本身就存在不满,还不如一次性堵住他们的嘴,免得节外生枝。
“凤苍曾经说过,小师妹也曾经与我动过手。不过小师妹怎么看也不像是身兼两修的人。她的剑意与师叔不同。”要不是这样他也不至于弄到这一步。
秣陵表示好累,再也不会爱了。身为天才的师叔连收一个弟子都是如此的逆天。天道啊,你这不是偏爱还能是什么?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还可以同时修炼剑修和丹修。
“本君的剑意可是至刚至阳,染染身为女子,自是不适合修炼本君的剑意。本君为染染另觅一套剑法。倒是心法一样,是你愚钝看不出。”他才不会往染染身上抹黑。身为宗主的秣陵居然察觉不出来,完全是他的错。
秣陵表示,好吧,师叔的心已经严重向着小师妹倾斜了。哪怕是他对了,也是他这个做师兄的错了。与小师妹一点关系也没有。
才怪,师叔,你这样扭曲别人的意思真的大丈夫?小师妹那么小,您这样宠着,万一日后长歪了怎么办?难不成您要将整个修真界都扭曲了,以小师妹为尊?
“师尊,他在说你坏话。”墨染一点也不介意当着当事人的面上眼药。谁让他动手,谁让他处处和自己过不去?暂时打不过他,不过也可以在师尊面前说说坏话。别以为忘情道的修者好欺负。
殁琰神色柔和下来,“乖,待会为师会好好教导他一番。”难得徒儿向自己撒娇,哪里会不乐意接受她的指控?师侄算什么,徒儿才是最亲的。
“师叔,你不是飞升了吗?怎么又下来?”欢乐吐槽完毕的秣陵找回自己的声音。从来没有听说飞升之后还有人回来。即使能回来也有一定的危险,到底是什么让师叔不顾一切回来?
殁琰无视他的发问,低声对墨染说:“染染先出去走走,喜欢什么直接拿。若敢有人阻拦,直接丢到一边去。打不过就丢符箓,为师会为你准备。”
墨染很直接举步离开大殿让两人单独相处。少剑宗可不是合欢宗可以媲美,灵草十分充足,正好采集一些用来炼丹。至于秣陵在她离开时发出的那一声惨叫。她表示风太大,什么也没听见。
秣陵哭丧着脸,“师叔,你这样会宠坏徒弟的。”他的灵草啊,连他都舍不得摘一株。就这样被空降的师叔简简单单送给小师妹了。这个见面礼未免也太大了。让他怎么向整个少剑宗的弟子交待?
殁琰扫了他一眼,将某人冻成冰雕,“两次拿剑对着本君的徒儿,这笔账本君还没跟你算。要不咱们现在来算清楚?”他的心肝宝贝连掉一根头发也心疼很久。他这个臭小子还敢动刀剑?绝逼是找死的节奏。
秣陵泪了,他错了,不该心痛灵草,更不应该挑战师叔的权威。更不该忘记师叔那该死的护短。可好了,把自个往死里逼,没有人比他更加倒霉。师叔,求倒带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