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男女衣物丢在地上,延至内室,青帷床里两条身体交缠沉睡丝毫没有被进来的人惊醒。墨染站在屏风前,面无表情,但是那双冷清的眼眸却是有着愤怒。
上一世的记忆再次涌入脑海之中,疯狂地冲击着她最后的底线。那人在自己新婚之夜在那张喜床上与别的女人交缠,让自己的颜面扫地,成为众宾客的笑柄。他们说那是自己做下的孽,是她应该承受的果。
但是没有人听见她的哭泣,她的伤心,她的无助。爱一个人有什么错?她只是想要争取属于自己的那份爱。属于自己的幸福,为什么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变成不知廉耻、不守妇道?
穿着大红嫁衣成全的是别人的姻缘,成就自己一生的孤苦。琴瑟和鸣的人不是自己,留下只有那尊不知人间欢笑悲苦的佛像与自己长伴,这到底算什么姻缘?
“墨染真君?”齐昊天痛苦扭曲着脸,金丹期修者的灵压可不是他小小一个修士可以抵御。能够平静对待众人责骂的人为何会在此时控制不住情绪?是因为眼前的事让她如此大的转变?
床上的两人也因为她无意释放的灵压醒过来。南宫泽此时也顾不得身边的女人是何时冒出来,一把拿过衣物快速穿好,跃到她的面前,一张脸红了白了,“真君。”该死,刚回来就被人设计,还在她的面前。
唐辞勉强支撑起身体,踉跄走到床边一件披风丢进去,拉着浑身发颤的唐情下了床。眼下不能留在这里,那个小杂种似乎出了问题。
金丹期的修者一旦爆体,他们非死不可。哪怕此刻他想一掌将唐情打死也不能动手。一旦动手只会成为导火线,小杂种的怒火会因此爆发出来。他们也只能给唐情陪葬。
却在几人作最坏准备之际,墨染奇迹冷静下来,灵压也收回去。转身往外走去,坐在桌边喝着隔夜的冷茶。顿时让几人的心放下来,真的怕她稍有不慎将这个夷为平地。
南宫泽皱着眉坐在她旁边,面前站着唐家兄妹和齐昊天。不是身为弱者不能与强者同席,而是现在这种情况,即使要他们坐,也不会愿意。不怕墨染突然暴起直接给三人一掌直接灭口?
良久,唐辞像是鼓起勇气,吱吱哎哎开口:“真君要收小妹为侍妾吗?”唐情修为低下,想要当真君的道侣是不行,但是当一个侍妾也是勉强可以。只是外门弟子不怎么好听。纵使他有多么想杀了唐情也不能看着她被小杂种看笑话。
南宫泽的目光落在唐情身上,“你认为如何?”没有人告诉他,他也知道是中了这个女人的计。想到这里,他的火不停往上升,从来没有人能这样算计自己。她会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
唐情咬咬牙,“真君,我已经是你的人。即使不能当真君的侍妾,也希望能在真君的身边伺候真君。还望真君成全小女子的心意。”
不能依靠修为往上攀,那么她便找一颗大树。等她跟在真君的身边,上好的丹药岂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她也不会是自己对手。
“娉为媒,血气交融,印契于眉,若是这些都没有,你又如何是他的人?痴人说梦。”在一边喝茶的墨染打断她的痴想。修真界可不是凡人界。她以为有了肌肤之亲就可以将人捉住?简直可笑。以她的资质当炉鼎的资格也没有,还想让南宫泽收为侍妾。